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不然就被埋伏在暗中的线人报告给各个势力。

“陈老板,这件事非你莫属。你在泺源公馆有面子,如果凤九还有一线生机,就全力以赴把她捞出来。”

陈宝祥本来不想管这些事,凤九死了之后,肯定还会有其他人,使用这种袭扰战术,让泺源公馆不得安宁。

他知道日本人的厉害,必须远离郑鸣蝉,才能免遭其害。

假如主动硬碰硬,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二位,凤九曾经被抓过一次,好不容易捞出来,现在又被抓进去。我觉得,几乎无药可救,还是放弃这种想法,另寻他策。”

陈宝祥说了实话,就证明已经无法可解。

凤九再次出现,本来就是做了必死的打算。

假如凤九也不是曹大帅之女,剩下的人还要在白冰冰和夫人之间二选一。

这就让陈宝祥重新回到原来纠结的地方,无法分辨是真是假。

“陈老板,无论如何想想办法,哪怕是留一具全尸,我们也对得起她。”

白凤凰的话,让陈宝祥更加迷惑,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曹大帅之女。

他们三个人缓缓上山,白凤凰脚下踉跄,已经支撑不住。

幸好有修夫人搀扶,回到禅院,白凤凰躺下,一动不动。

陈宝祥和修夫人站在院子里,相对无言。

“陈老板,凤九的事情是个意外,我并不期望你能救她,可是我们不能眼睁睁看她去死。”

陈宝祥已经想到过,现在唯一能够帮助凤九的,就是找人赐她一死。

唯有如此,才能少受迫害。

不然的话,最后人肯定要死,临死之前遭受炼狱般的折磨,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他不敢想象郑鸣蝉会对凤九做什么?分筋错骨手的威力,让陈宝祥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陈老板,去想想办法,求你了。”

陈宝祥用力搓了搓手,除了去求郑鸣蝉,没有其它办法,但是凤九必须供认背后的指使者,郑鸣蝉才有理由放她出来。

毕竟,这是两国相争的大事。

郑鸣蝉想放弃追究,她身边也有奸细和敌对者的线人,自己反受其害。

当下只能从泺源公馆捞人,有钱也无能为力,唯一的办法就是劫狱。

当然,成功的机会也很小,以泺源公馆的防守能力,再加上郑鸣蝉的心思缜密,要想把凤九弄出来,难上加难。

陈宝祥想到一个人,那就是雷先生。

他和郑鸣蝉是朋友,能够守望相助,当然就能暗通款曲。

如果他出面,保住凤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总算是有一点生机。

修夫人很聪明,跟陈宝祥想的一样,也是想到了雷先生身上。

“陈老板,我们去找雷先生,让他出面担保,把凤九放出来。”

见到雷先生,他只问了一句话:“凤九到底是不是曹大帅之女?”

如果是,那根本不用想,日本人不会放她出来,要榨干她身上的每一滴血。

如果不是呢?陈宝祥更希望凤九就是曹大帅之女,让这件事全部结束,不要再牵扯到更多人。

“我会告诉郑先生,给我一点面子,假如凤九不是,经过审讯就可以放出来,但我请教大家,如果她不是曹大帅之女,把她救出来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寻常的山贼草寇而已。”

陈宝祥有些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

修夫人抢着说:“她的身份当然重要,不管是南方军还是八方面军,都对她很器重,我们把她捞出来,就让这两家势力欠我们一个人情,怎么样?”

修夫人黔驴技穷,在唐先生面前,没有任何地位,只能处于顺从的位置。

雷先生答应帮忙,但动身下山之前,已经把丑话说在头里:“事关大清龙脉,没有一个线索是小事。郑鸣蝉太想升官了,如果能破获天子绣,青云直上,指日可待。所以,这是他立大功的机会,绝不会轻易放弃。”

陈宝祥有种不祥的预感,凤九遇到灾厄,这次必死无疑。

修夫人再一次泪流满面,但此刻没有太多选择,一切都攥在郑鸣蝉手里。

雷先生走了,陈宝祥搀扶修夫人,回她屋里。

“我和凤九是表姐妹,她死了,我一定要心疼死。她是八方面军的人,信仰坚定,百折不挠。我宁愿代她去死,为这世界留一个英雄——”

“她不是曹大帅之女?对不对?”

“没错,她不是。她跳出来,只是在影响鬼子视线,保护真正的曹大帅之女。”

“是谁?曹大师之女是谁?”

“陈老板,我不能说,这就是我们最后的筹码,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