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貌,胜过济南美人百倍,举手投足,都像是一幅绝世名画。

在陈宝祥眼里,即便是西施浣纱、昭君出塞、貂蝉拜月、贵妃醉酒的美景,也不过如此。

当世人没有见过四大美人,能够见到白凤凰,也已经弥补遗憾。

即使已经鼻青脸肿,冯爷仍然被白凤凰的美貌惊得愣住,微微张着嘴,嘴角垂下涎水来。

“你不必来,外人说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我,活在当下,而不是活在世人的眼光与言语之中。”

白凤凰看都不看冯爷一眼,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

此情此景,她像是月宫嫦娥仙子,而冯爷就是一个贪欲好色的猪八戒。

陈宝祥感叹,白凤凰莅临济南,让这座城池内外蓬荜生辉,绝对是济南人的荣幸。

可惜,白凤凰没能明察秋毫,认识到冯爷这种地痞流氓的恶劣之处。

跟冯爷合作,是此次南下最大的败笔。

“是是是,我该死,这张嘴胡说八道惯了,该死!白小姐,能不能让你的朋友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做事太糊涂,不该说一些诋毁你的话……”

冯爷连连道歉,脸上的伤痕全都红得发亮。

“道歉?原谅?你走吧,大家就当是从未见过。”

冯爷从口袋里取出银票,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这是上次的那张银票,请白小姐收好。铭新池的开业大典能请来白小姐主持,是最大的荣幸。这一点点钱,给白小姐买胭脂水粉,实在不该要回去。感谢白小姐接受我的道歉,我告退,我告退……”

冯爷弯着腰退出去,刚出门口,又撞见了雷先生。

“冯爷,这是怎么了?在哪里挂彩了?”

冯爷唯唯诺诺,不敢吭声,低头出了禅院。

白凤凰回头,看着陈宝祥:“陈老板,我下月去沪上,修夫人的去留,还得等她自己决定。”

陈宝祥胸口发闷,在白凤凰面前,他分外自卑,竟然说不出话来。

修夫人挽住了白凤凰的胳膊,笑盈盈地回答:“我肯定是陪你去沪上,你身边没有一个贴心的人儿,怎么行呢?那里的公子大少多如牛毛,他们看了你,又是请客吃饭,又是看戏跳舞。没有我帮你挡驾,把你累坏了怎么办?”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同样光彩照人,貌似天仙,不分轩轾。

“我没事,有雷先生陪着,足够了。”

雷先生走进来,接过了话头:“没错,修夫人,你跟随白小姐这么多年,尽心尽力,苦心孤诣,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他说完这八个字,意识到不妥,弹了弹指甲,笑着闭嘴。

陈宝祥陪着笑脸,无法插话。

对面三人,都是当世精英,只有他,不过是济南城的一个小厨子,要什么没什么,不配跟人家站在一起。

“修夫人,你留在济南吧,有陈老板保护,我们也放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呵呵呵呵……”

陈宝祥知道,所有人在等他开口,但他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即便修夫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也不敢冒然说明。

“我会陪你去沪上——”

“沪上大风大雨,潮涨潮落,我不愿你跟我受苦。”

“小姐,越是大风大雨,我越要陪你。我们从北平来,到南方去,一路上相互扶持,才能闯过难关。你去沪上,我怎能留在济南,偏安一隅?”

白凤凰摇头:“我已经决定了,你留在济南,雷先生陪我去沪上。以雷先生的人脉关系,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修夫人还想分辩,白凤凰决绝地摇头:“就这样决定了,不用再说。”

雷先生一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二位不过是暂时分开,修夫人留在济南,处于陈老板的照拂之下,打造一个堡垒。进可攻,退可守,大吉大利,进退自如,好极了,好极了!”

陈宝祥偷偷松了口气,这个决定,是他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