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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月光之下,街道上躺着一具尸体。

在「虚妄之地」,这样的事情很常见,也许是他没有同伴,也许是同伴已经弃他而逃。

像是这样的尸体,寸雪这些年来,已经收殓过不计其数。

谈不上什么职业道德,仅仅只是因为不忍心。

可现在她却啥也没做,仅仅只是蹲在墙角看着。

“你确定他会来?”,寸雪转头问道,在她背后还有一个人。

那人剪着一头短发,眼中有蓝光流转,“嗯嗯,放心吧,我已经让人透露口风给他了。”

“可是左唐,小褚这些年都不见人,您怎么知道……”,寸雪狐疑地问道。

“不不不,他一直都在干老本行呢。”,左唐笑笑说道,“而且,他有一些固定合作的业务。”

“哦?在这「虚妄之地」,又会有谁需要做衣服呢?”,寸雪感觉很奇怪,这种鬼地方,人随时可能会死,几乎没有人有心思打扮。而且关键是每次复活之后都是全新的,衣服也不怕变旧。

“那自然还是有的。”,左唐笑眯眯地说道,“比如……想要伪装身份的人?或者是某些组织要做统一的制服?”

寸雪恍然大悟,这么一说还真是。

她一直不愿意在「虚妄之地」加入任何组织,所以既不需要考虑统一制服,也没有什么需要伪装身份的任务要去执行。

后来,还是阿坚主动与她结伴同行,所以两个人这些年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雪姨自从孩子自杀后心里空落落的,阿坚虽然年纪比她孩子大,寸雪却一直拿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

可阿坚为什么要跟着寸雪呢?她百思不得其解,也曾经问过阿坚。

阿坚给她的说法,是自己回忆往昔,只觉一场虚幻,人生如泡影,快乐太短暂。

他很向往寸雪那种平静和淡泊,所以愿意跟着她学习。

貌似很有道理,但寸雪却总觉得有点奇怪。

但这些年两人一直帮扶,也曾经一起面对过死亡危险,彼此之间倒是多了很多信任和默契。

“阿坚没少给你闯祸吧?”,左唐突然问道,他的眼睛盯着对面街区的一个角落。

“呵呵,无所谓啦。”,寸雪难得地笑了笑,“在这「虚妄之地」,祸事根本不需要你去闯才有,天上都会掉下来祸事的。”

“而且,阿坚那孩子,不闯祸他还不得无聊死?”,寸雪说起阿坚,语气难得的愉悦,真的就好像在和熟人聊起自己心爱的孩子一般。

左唐笑笑,没有接茬。

“不咕、不咕……”

对面街区传来两声鸟叫,这是「虚妄之地」仅有的一种鸟类,全身漆黑却不是乌鸦,叫声有点像是布谷鸟。

“来了。”,左唐轻轻拍了拍寸雪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