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娇媚的喘息声不断,就连月娘都被羞得躲进了云层。

事罢,宗格浑身清爽的抱着刘楚楹去洗浴。

就在这个空隙,床榻上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被褥。

宗格长臂一揽,让刘楚楹靠在他的胸口上,而他则是一下一下的抚着她那比绸缎还要顺滑的后背,闻着她身上动人的馨香,无比沉溺于此刻。

刘楚楹十分疲倦,但还惦记着北襄使臣的事情。

“刘缙怎么会同意议和?我这个三皇兄实在不知天高地厚,又十分妒才,沈知见会同意挂帅,又死在了江州,可见他的心性也与刘缙别无二样,可他终究是死了,沈家不敢对刘缙发难,但肯定不会同意与我们议和,北襄京都出乱子了是吗?”

宗格现在只想和她好好抱在一起,互相传递体温,不想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

可她都这样问了,他当然也不会隐瞒。

“我的小狐狸真聪明,北襄皇帝病好了,刘缙的监国之权当然也到头了,他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要我说,废个太子之位算什么,就应该把他的人头一并送来。”

宗格眼中闪过凶恶的光,正是刘缙的指使,才会让那些中原人混进大营,差点害死了他的妻儿。

“不会的。”刘楚楹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胸膛。

“沈皇后是元嘉帝的结发妻子,他们是少年夫妻,感情甚笃,又育有两子两女,沈皇后这些年在宫里的所作所为,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只是别的女子对于他而言只是无足轻重的妾室,皇后才是发妻,所以哪怕他们母子做了再过分的事,他都只会废弃,不会交出他们的性命。”

若是宗格实在逼得急,他或许会松口,但送来的尸首究竟是不是刘缙,那就无从考证了。

“你打算怎么做?”她抬眼问。

宗格心有不甘,注视着那双水眸半晌没有说话。

“议和吧,路要一步一步走才能平稳,有一个岱川就足够了。”

刘楚楹直起身子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要想打着扶持她和一个外族人生下的孩子登上皇位,说着是容易,其中要克服的困难也不少。

首先就是,厉族人在北襄人的眼中,是凶恶残暴的,不然也不会有厉人尚未开化,还处于茹毛饮血的谣言。

想要让厉人和北襄人和睦共处,首先就要改变这一偏见。

岱川地处偏僻,民风开放,三十多年前,也有不少厉人迁至城中,与北襄人通婚,生儿育女,只是这些年没有了,加上连连征战,他们对厉人只有恨与惧。

不过自绍布他们完完全全打下岱川之后,倒是还没有发生过岱川百姓反抗的事情。

“那沈家废物为了守住城门,哪怕粮绝都不撤退,绍布截了他们的粮道,他们就抢占的城中百姓的粮食,大部分死去的平民都是被活活饿死的。”

宗格不屑道,只有无用之辈才会去欺凌手无寸铁之人。

刘楚楹了然,所以才会在绍布他们拿下岱川后,让乌仁图娅亲自运了一批粮前往岱川赈济。

当一个人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是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情。

这一个月间,岱川百姓就是这样的状态,可一旦岱川重新运转过来,他们又恢复了曾经的丰衣足食,无知的百姓又最容易被人煽动,厉人要想改变北襄人对他们的看法,就绝不能残杀北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