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以后还敢不敢不让我去沫芒宫啦?”

“知道了知道了,让你进去还不行嘛,我错了!”

芙宁娜羞赧的低着小脑袋,用力的捶了几下荧的胸口,但碍于弹性十足的阻隔,并未造成有效的伤害。

荧嘿嘿一笑,心里盘算着拖延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不愧是她,这次的任务也完成的十分完美。

这下苏命总不能给她踹走了吧?

她!荧!才是最强的愚人众线人!愚人众里根本没有比她还要忠诚的线人了!

很显然,荧子姐已经完全忘记了蒙德时期对于愚人众的敌对态度,如今的旅行者已经为了五斗米而折腰主要不仅仅是五斗,也不只是米,准确来说是很多很多的摩拉,这谁看了不迷糊啊。

更何况苏命给她摩拉也没有布置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务,比方说什么“收了我的摩拉,以后你就是我的欲望处理官了!”“跪着给我把地板拖十遍!只能穿围裙!”“新做的黑暗料理,就由你来做那个小白鼠吧!”之类的恐怖任务是完全没有的。

尊重她的想法,也不会强迫去做一些违背原则的事情,各种意义上来看苏命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究极好老大啊。

这机会荧还能放走?她就是把两只手焊死在苏命的大腿上也绝不松手,这就是旅行者的决意啊!

“可以出去了吧。”

芙宁娜小声的说了一句,衣柜里有些闷热,她能感觉到衣襟内都被汗水浸透了,这副诱惑的模样要是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荧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别急嘛,等时机成熟,自然就能出去了。”

“我我才不会漏!”

芙宁娜明显误会了荧的意思,还以为这家伙又要拿之前漏红茶的事情嘲笑她,这次又没有哥伦比娅在,怎么想也不会被吓到那种地步。

区区衣柜而已,多待一会又何妨?难不成她荧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

小小旅行者,可笑可笑,还不知道面对的可是枫丹的水神芙卡洛斯,这一点小小的恐惧又怎能击溃她强大的心灵?

不存在,根本不存在。

芙宁娜在黑暗中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荧错估了她对黑暗的适应度,用不了多久只需要继续在暗中积蓄体力,等到关键时刻进行强力一击就能轻松挣脱束缚。

嘛,虽然承认的确还算舒服,但身为神明可不能一直沉浸于这种低级快乐中。

芙宁娜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还是被荧精湛的技巧折磨的满头大汗,全身的力气都像是流失掉了一样难以累积起来。

就在最关键的时刻,荧忽然停了下来。

芙宁娜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欸?”

下一刻,衣柜轰然被拆分,就像是四分五裂的箱子散开。

芙宁娜伸出右手微微遮挡住有些晃眼的灯光,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是她几乎每天都要看到的景色。

荧在背对着观众的位置悄悄捏了捏芙宁娜的脸颊,微笑着说道:“接下来,就是你的舞台了,芙芙。”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的舞台?喂!”

荧只是笑着离开了舞台,只留下芙宁娜一人站在舞台上面对着大剧院的观众,听到那些曾经再熟悉不过的议论声,芙宁娜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露出了与往日并无区别的笑容。

“欢迎,我的子民们,这一次也只是特殊的表演。”

“请各位好好欣赏吧,在这舞台上,我,芙卡洛斯德枫丹将永远回应你们的期待!”

台下的观众无比沉默,只是注视着舞台上的芙宁娜,一丝寒意出现在芙宁娜的心底,她感觉嘴唇有些颤抖,就像第一次站在这里,面对着那些质疑的眼光,但她只能这样做也只有这样才能拯救枫丹的未来。

她答应了另一个自己,要永远扮演名为芙卡洛斯的神明,只为从视线的死角求得唯一的生机,也是最后的希望。

“你们说话啊。”

芙宁娜退后了几步,但还是维持着神明的作风,努力的不将自己的慌张展露出来。

“芙宁娜女士,这一次审判的对象,将会是你。”

那维莱特的声音从高处响起,芙宁娜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轻咳了几声后露出了与往日一致的笑容,“欢迎,欢迎各位来见证对魔神芙卡洛斯的审判,在枫丹,就算是神明也是舞台上的舞者。”

她的眼眸深处闪烁着什么,却只是继续微笑着。

梦中的芙宁娜曾无数次想象过这一天的到来,是解脱,是释然,还是没有完成的责任?

在梦中她可以大声喊着:“去你的神明,我再也不要扮演这种东西了,我只要做我自己!”可这里并不是梦境,所以她只会面带微笑的说:

“那么就请各位见证我最后的演出。”

观众席的中央位置,苏命平静的坐着,只是目光却并非注视着芙宁娜,而是她头顶上方的谕示机,从第一次来到大剧院他就有所感应,那里的力量很熟悉,谕示机绝不仅仅是神明的产物。

芙宁娜所隐藏的秘密或许从一开始就并非是“隐藏”,而是“不能说”。

这二者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而能窥视芙宁娜言语的人,足以跨越无数时光无时无刻监视着一位神明的存在。

除了天理再无他人。

正是对于芙宁娜的信任才能让苏命得到这样的推测,如果芙宁娜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贪生怕死自私的神明,那么这一切就都只是猜测,但芙宁娜不是。

苏命所了解的芙宁娜虽然有着小脾气,但也会悄悄的去被原始胎海波及的白松镇观察受灾情况,虽然很喜欢吃甜点,但从来不滥用神明的权利去白嫖,就算是在如此紧急的关头也依旧维持着神明的尊贵。

芙宁娜从未亏欠过枫丹人什么,她从始至终都在努力改变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