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全放在最里面诗华旁边。被褥有股霉味,枕头也不平,不过四人还是很快就睡意来袭。

风细还想再细想一下路程,却觉得睡意一股股的上涌,最后只说了一句:“白龙和红龙盖毯子了吗?”

长鹰嘀咕道:“盖了,羊棚挺严实的不透风。”就没音了。

连一向浅眠的诗华都熟睡了过去,小虎更不用说,早就打起了小呼噜。本来放下心要睡的风细,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会连诗华也睡这么熟?

这姑娘自从出事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一点风吹草动就惊醒。她想伸手推推诗华,突然发现全身都动弹不了。就像梦魇一样,除了头脑是清醒的,全身都不能动。

嘴里依旧残留着茶叶的苦涩,风细猛地一惊,会不会是茶水有问题?睡意像海浪一样一阵阵地袭击她的大脑,可想着身边躺着的妹妹,她死撑着让自己清醒。

不一会,房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人影举着灯,挨着墙慢慢移到最里面,风细又惊又恐,赶紧动啊!你们几个赶紧醒过来啊!万一他对诗华做什么,自己死都不会原谅!

幸好那人完全对两姐妹没兴趣,而是翻起来了行李。一通翻找,找到钱袋子的时候满意地塞到怀里。不过明显又不是太满意,这袋钱都是零碎银子,并没有多少。

他又一通翻,最后把目光落在风细身上。掀开她的被子就往腰带上摸,本来风细怎么也动弹不得的身体,被他这一碰,突然能动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嘶哑着声音道:“余老,你干嘛?”

老倌先是一惊,随即像老鸹一样啾啾笑道:“你倒是个机警的,只是没用,喝了老倌的茶你还有力气动弹吗?”

风细试着举起手,却发现刚才那一用力,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老倌接着道:“几个毛孩子心眼还不少,老倌的鸡汤都不敢喝,不过你们也不倒远些,就倒在屋子里,一进门就闻到了。只是你们不敢喝鸡汤,怎么就敢喝茶呢?”

风细道:“为什么你没事?”

老倌哈哈大笑:“老倌我当然没事!你这孩子看着最机敏,怎么现在倒说起傻话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求财啊!快把身上值钱的都拿出来,也省得我搜。”

“给了你,放我们走吗?”

“当然喽,老倌我还干不出杀人灭口的事。”他应的太快,风细自然不信。可眼下诗华三人睡的极熟,她又没力气,除了应下老倌也没别的办法。先慢慢拖延着,等药效过了再想办法。

“只要你别伤我们性命,我把银子都给你!”

“真是识时务!那就快取出来!”

“我手没力气,你能不能先给我解药,我再拿给你!”

“呵呵,小丫头又给我玩心眼。没力气要不要爷爷帮你?在胸口还是在腰间?”

看着伸过来鹰爪子一样的手,风细忙惊道:“突然又有点力气了,我就拿给你。”

颤抖着从腰间扯出荷包,里面是三张一百两的银票。老倌伸手抢过去,在灯下看了许久道:“还有没有?都交出来!”

风细故意哑着嗓子嘤嘤哭道:“真没了余爷爷,我们要是有钱早就请镖师了!”

老倌冷哼一声指着她的胸口:“你那里鼓囔囔的是什么?”

风细赶紧扯出来:“这是我爹的遗物,铁做的不值钱的。”

见老倌眼睛往诗华身上瞄,风细赶紧道:“我妹妹身上也没值钱的东西,您看看我们,连件像样的冬衣都没有。那三百两真是全部家当!”

行李全放在最里面诗华旁边。被褥有股霉味,枕头也不平,不过四人还是很快就睡意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