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圆寂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寺庙,所有僧人都赶来禅房,大部分人围坐在禅房外诵经,一部分人开始井然有序的为住持操办起身后事。

按照寺庙规矩,他们为空月大师主持了坐缸仪式,也就是将他的肉身封在缸里,封存三年时间,再举行开缸仪式。

如果空月大师的肉身没有腐烂,便形成肉身舍利,俗称“肉身菩萨”,寺庙就会为他塑造金身。

林初瓷和战夜擎凌绝他们,留在龙清寺参加了封缸仪式,见证了空月大师的圆寂到封缸的过程。

等几人来到山下时,天色已经接近傍晚。

日暮中,晚霞壮烈,但却透露出几分凄凉。

因为空月大师圆寂,林初瓷的兴致有些低落,沉默不言。

“好了,别想了,空月大师是因为年纪大,安详圆寂,和你没有关系。”战夜擎安慰她。

“我总觉得,如果我不来找他,他可能不会离世。”

想到大师说的那句等她好久的话,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战夜擎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别想了,瓷瓷,空月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的圆寂也是一种传承。他虽然身死,可是,他的精神却会永存的。”

林初瓷点点头,战夜擎又问,“他说等你很久,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说了,他讲了一个故事给我听,但我觉得他的故事还没讲完。”

林初瓷把自己听过的铁匠故事,说给战夜擎和凌绝二人听。

战夜擎听完之后,沉思片刻,猜测道,“空月大师是不是想用这个故事来比喻云家的过去?”

凌绝驾驶着车辆,突然插嘴道,“他说的打铁的,是不是比喻香染坊?”

“那个匠人是谁?难道是云家曾经的什么祖宗……”

不等战夜擎说完,林初瓷惊叫道,“我想明白了!大师确实是用铁匠的故事来告诉我,云家从前发生过什么。

“那个匠人可能是我外婆的外公,因为隔了好几辈,直接告诉我,肯定听起来有些绕。

“但他用铁匠来比喻,我听懂了,也明白了。”

林初瓷从手机里调出云家的族谱,“你看!现有可查的云家家谱,再往上追溯一代,云轶炀这个人,他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云瀚义,女儿云静秋。

“云静秋丈夫蔺宗光,两人生下女儿云秀英。云瀚义的儿子是云锦鹤。云锦鹤和我外婆云秀英是堂兄妹。

“如果以上关系成立的话,那么第一个问题来了!云轶炀有儿子,为什么还要把香染坊传给女儿云静秋?”

战夜擎回答,“因为云氏香染坊的规矩是传女不传男,没有女儿的时候才会传给儿子。”

林初瓷摇头,“我觉得这不过是外界的一种谣传,并不符合正常传承制度,第二个问题,云静秋和蔺宗光的女儿云秀英为什么不姓蔺,而姓云?”

“是不是因为云家的特殊传承方式,只传给女儿,所以女儿要一直姓云?”战夜擎猜测问。

“但是大师却说,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香染坊的传承也应该是这个传承方式,只有当没有儿子继承的时候,才可能传给女儿!

“女儿跟母姓,还可以说明,当时蔺宗光,也就是我外婆的父亲,他是上门女婿!云家招赘的女婿!

“由此可以推理,云轶炀极有可能是没有儿子的!”

林初瓷的思路越发清晰,“第三个问题,如果云轶炀是那个匠人,云静秋是匠人女儿,蔺宗光是匠人上门女婿,那么,匠人的义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