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变成那副模样”

“杀掉我,好吗?”

少女苍白的张了张嘴,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却一个字也无法听清。

究竟遗忘了什么?

只能听到利刃贯穿血肉的声音,他亲手结束了眼前少女的生命,人真的是很脆弱的生物啊,只是被贯穿心脏也再也无法存活。

听闻寰宇间有无数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做法,而少女被熵解的痛苦便是其中之一,那是能将死亡拉伸到未来每一分每一秒的痛苦疾病,让人在看不到未来的绝望中被死亡淹没。

鲜血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年轻的男孩怔怔的注视着失去气息的少女,就这样安静的躺在他的腿上,再也不会对他露出曾经见过无数次的笑容。

“不要——”

少女最后的声音好似在耳边回响,但如今的他再也听不到了,宿命的火种在胸膛内点。

“不要遗忘我。”

他没有听到最后的话语,只是在心里发誓,有朝一日会让整个寰宇为她陪葬。

如果这就是她的宿命,那么他也会让寰宇背负相同的宿命。

宿命就是这样不讲理的东西,不是么?

红日升起,诡谲的气氛笼罩着提瓦特大陆,就算是再乐观的人也能察觉到情况非常不妙。

各国也都通知民众不要慌乱,近期最好留在家中不要随意出行以免遭遇意外事故,但惊恐的气氛只会在极度的压抑中爆发。

须弥城。

倒悬之塔所带来的红雾暂时还未进入须弥境内,纳西妲却十分清楚这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伴随着宿命的推进,须弥必然会被卷入其中。

她也从未存在过侥幸心理,只不过亲眼目睹这一切后还是不免有些感叹。

似乎一切都是在不断的重演,而战争也是无法避免的开始。

“我在想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发生战争,”纳西妲看向远方的森林,耳边的虚空终端泛起青色的光辉,这是为了迎接此次大战而特殊定制的虚空终端,可以让她统筹全须弥的调度,这些方便的小东西也给了其余各国许多。

大慈树王站在纳西妲的背后,眼神慈爱而温柔,“我们能做的只有守护当下,但要相信,总有一天会迎来人与人都相互理解的和平之日。”

青色的脉络就像须弥的血脉,世界树虚影出现在净善宫上方,枝桠向着四面八方延伸扩展,充满生机的绿叶遮蔽了红日的天空,宛若末日下凭空出现的灯塔。

翠绿的樊笼编织着希望,成为了深红色调内唯一的曙光,这一招在宿命最初侵蚀须弥时她也有使用过,但那时的世界树处于无法调动的状态,而如今的纳西妲可以借助世界树的力量展开完全体的摩耶之殿领域。

此刻须弥境内的全部景象都呈现在纳西妲的眼中,森罗万象尽在掌心,好似天空成为了智慧之神的眼眸。

大慈树王握住纳西妲的左手,同样可以为其提供更多的草元素储备。

而摩耶之殿领域真正所强大的地方在于纳西妲可以在净善宫对须弥境内的任何区域发起攻击,世界树的枝桠将成为她双手的延伸,无比强大的精神力甚至可以将全须弥人的意识连接在一起。

完全可以理解为在须弥境内的纳西妲就是开了透的挂,还能随时随地变成小陀螺给敌人全都来一遍爆头的那种。

世界树所能做到的只是扩大摩耶之殿的范围,真正能够起到如此效果的还是纳西妲本人的力量,这些年中她对于意识与精神力的锻炼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真正起到了关键的效果。

“状况如何?”大慈树王用草元素编织的梳子替纳西妲将略微凌乱的发丝打理柔顺,就像是呵护孩子的母亲。

“宿命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只不过天空的破碎也开始定格了,”纳西妲咬着嘴唇,清楚接下来就是宿命的第一轮攻势,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输给宿命的战斗。

“当年的灾厄在开始前,也是这样安静呢。”

大慈树王回想起了许多关于曾经的事情,那一日同样也很安静,当那瞬间到来时犹如忽然被粗暴撕裂的画卷,狂涛怒雨般袭来,一波又一波的海啸将她扑入深渊。

想要去做些什么,可她能做的却什么都没有,能烧的仅仅只是自己。

守护了什么吗?或许是有的,又或许什么都没有守护。

“我不会让曾经的灾厄再度重演。”

纳西妲的声音很轻,却又是那样的斩钉截铁,现在的她不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小吉祥草王,而是真正的草之神。

血日临空,而在红日的缩影下渐渐浮现出一个又一个渺小的黑点,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黑点越来越大。

直至那时人们才看清,那竟是无数从未见过的生物,全身覆盖漆黑铠甲的战士、火与冰构造的元素生命体,被诡异枝条覆盖全身的将领——唯一的相同点是它们都有一层淡淡的黑色雾气,那是宿命的象征。

相比之下,那些包裹着黑色雾气的兽境猎犬看起来就和蔼可亲多了,好歹还是提瓦特自带的物种。

第一批抵达地面的自然是拥有飞行能力的生物,除此之外也有皮糙肉厚直接从空中一跃而下的信仰之跳选手,其余的便是顺着天钉向下出发。

“日,反物质军团。”

荧看到自家哥哥的脸色忽然有些发白,还听到了些从未听过的词汇。

空则是有点两眼一黑,用什么姿势才能做出这样梦,居然能看到反物质军团和丰饶孽物一起出现进攻提瓦特。

现在去给岚子哥刷发火箭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