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让曾淮川仿佛一条虫子一般在地上蠕动着,发出无声的惨叫。

时苒理都没理,直接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可以收网了。”

电话那端,传来了曾淮安熟悉的声音。

“收到,我马上带人赶到!”

曾淮川也听到了。

他震惊地努力昂起头,似乎身上的剧痛在那一瞬间都没有那么剧烈了。

这是,时苒他们设的局?

时苒轻巧半蹲在了曾淮川身前。

“重生了一次了,怎么还是那么蠢?”

只一句话,就让曾淮川瞬间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住了一般。

她,她在说什么?

重生的事,她怎么可能知道?

“你也是重生的!”

他的嘴无声地张合着,整个人因为过度激动,刚刚还泛白的脸庞,此刻居然都红了起来。

可见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刺激有多大。

时苒没有回答他。

对于曾淮川这种人来说,不回答他,这个问题会一直扒在他的心头,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

更何况,她也根本不屑跟曾淮川解释什么。

反正,马上属于他的大结局就要来了。

“废物永远是废物,重生一次,也不过多挣扎了几年而已。我要是你,拿到继承人位子第一件事就是除掉自己的父亲。你本就不是力压群雄,不过是靠着一点小聪明和重生得来的先一人步的信息优势,一旦风口转变,你所得来的一切就会被彻底拿走。你居然还在那里按部就班等着他彻底放权给你。曾淮川,你不该狠的时候狠辣到没有底线,该你狠辣的时候你又来了天真。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除掉自己的父亲?

曾淮川的眼神迷茫了。

在时苒说这句话之前,他从未想过这方面。

在他心中,父亲仿佛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再给他一个胆子,他也没有僭越的勇气。

可如今,时苒的话,却告诉他一个血淋淋的现实。

他重生以来走的最失败的一笔,其实不是设计时苒。

而是没能尽早踢下自己的父亲,从所谓的继承人成为真正的掌权人。

继承人,说着好听,只要上头不放权,根本不过是个空架子。

就像他,为曾氏做了那么多,辛苦积攒了那么久的东西,几天的功夫,父亲的一句话就可以将其轻易毁掉。

他以为自己是曾氏的功臣,以为父亲会念及几分旧情。

其实不过是他以为而已。

皇帝不死,太子永远可以换。

如果自己成了曾家真正的掌权人,那即便出现了几个月前时苒掀起的那场舆论风波,他也是可以安稳度过的。

单看愿不愿意花费代价保而已。

原来,这才是自己走的最错的一步棋。

曾淮川的心头,一股茅塞顿开的感觉和愤怒交杂在一起,最终成了一声叹息。

他知道,自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