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汉以前觉得韭菜真臭,现在吃一个还感觉不够。

嘴上啃一个,手里拿一个,在街边的摊贩逛一逛,看看能不能买到什么稀奇货。

街边有个大爷骑在一条长条凳子,脚边摆了一个铝皮大盆子,底部的边角还包一层,看来是盆子破了舍不得扔,所以补过的。

盆子里滑腻长条粘乎乎的黄鳝钻来钻去。

看着是真尼玛恶心。

不过王兴汉却问了一句,“大爷,黄鳝好多钱一斤?”

“一块二!”

王兴汉说,“我来五斤,五块钱要得不?”

大爷说,“要得,有啥要不得?”

手指弯屈一下子伸进盆子里像把铁钳子钳住一条,任由它在指间如何扭动,也寸进不得。

啪地一声!

大爷钳住黄鳝往条凳上一砸,半昏死的过程中还没反应过来,条凳上的那把尖锥子就从它的脑袋上刺进去,顺势固定在条凳上……

手里那把锋利的小刀子沿着它长条的身子从头剌到尾,肠肠肚肚什么的全都划剌出来,抬走,有请下一位……

王兴汉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在村里,他见过两把最锋利的刀。

一把划竹条,一把杀黄鳝。

他见过最骚的两种杀生手法。

断魂掌,一掌砍在兔子的脖子上,兔子都没醒,皮都被剐了。

杀猪,刀从喉管进,直插心脏,动作快准狠,一点不拖泥带水。

和他们相比,王兴汉唯一熟悉的手法,就是擦屁股,不会抠破纸,也不会擦一屁股都是……

一个包子还没吞下去。

黄鳝就杀好了,另一边摆的杆称,挂钩上一称,“五斤一两,算你五斤!”

卧草,大爷说的一块二一斤是杀好的斤量,他真的……我还讲我价……真该死啊……

不过最后还是只给了五块。

不能因为自己的善意破坏当下的市场,跟哄抬批价其实是一个意思。

提着黄鳝,大爷还特地嘱咐了一句,“赶紧拿回去吃,要不然会臭。”

王兴汉往里走走,去铺子上的冰柜里花两毛买了两根冰棍,扔袋子里。

这操作把老板都看傻了,啥条件,两毛钱的东西说扔就扔?

有冰棍保鲜,可以再往下逛逛,于是就发现了比黄鳝更高级的高级货。

六十多岁的大爷面前就摆了一个篓篓,里面一堆黑压压的虫子,有看似坚硬的壳,足上有倒钩……

这东西好像叫地猴子, 是蝉的幼虫。

蝉从这种幼虫蜕变,在树下的洞里爬出来,爬到树杆上,再来一招金蝉脱壳,就留下一个空壳子,那东西叫蝉蜕,可入药。

谁敢相信,王兴汉看到这些虫子,就已经想到它们被油炸得金黄金黄的样子。

老胡今天中午是有口福了。

东西买齐,再回办公室,胡敬富果然已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

“镇长,我来请你去大队指导工作啊!”

扬了扬手里的菜和酒。

胡敬富当即就说,“小王记今天公示到期,正式上任哈?走,我送你去上任!”

胡敬富永不为奴……除非管吃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