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里充满了忧伤,仿佛任辛此刻就是个负心汉。

任辛一惊,怎么回事?他还委屈上了?她才该委屈好吗?大晚上的又是点穴又是下药将她弄来,这个欺师灭祖的家伙。

任辛又瞥了他一眼,他还是一动不动跪在床边,只是眼神依旧那么地“楚楚可怜”?

任辛此刻有些心猿意马,她如今可是在侯府,还正在鹫儿的床上,而且她还只穿了里衣,鹫儿的情绪不太稳定,万一他要强她,她中了软筋散也无法反抗,还是先哄着,其他的以后再说。

“鹫儿,你说的事,我会自己调查清楚的,但是你今晚这样子对为师,可知错?”

“鹫儿错了,请师傅责罚。”李同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言辞恳切。

任辛看他这样子,也不忍心责罚,到底是自己一手护上来的娃,而且他现在确实比她厉害了,不光武功在他之上,连手段都不输她,还知道给她下两倍的软筋散。

自己教的好徒弟能咋办?宠着呗。

“行了,你去拿些伤药过来,我给你处理伤口。”

李同光听她这样说眼睛一亮,果然误会解开了,师傅就不再抗拒他了。他屁颠屁颠地跑到柜子那边取药,然后又回来跪好,像个有蜜糖吃的孩子。

任辛浑身无力,而且她没穿外衣哪能直接下床?于是说:“你上床来,师傅给你涂药。”

李同光听完像个猴子般一下跳到了床上,仿佛挨完鞭子满身伤痕的不是他。

“看来,你不需要疗伤。”任辛揶揄他。

“要的要的,师傅,鹫儿后背好痛,怕你不开心一直忍着呢。”李同光可得趁这机会拉一波同情。

任辛让他背对着她,背上的伤口确实触目惊心,她下手虽然不重也没叫他伤筋动骨,但是皮开肉绽是肯定的了。

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流出来的血都干了,沾在衣服上,挺惨不忍睹的,要不是看他还活蹦乱跳地,任辛得内疚死,毕竟她不是真的想打他,只是想逼他放弃有些想法罢了。

“你自己把衣服脱掉,床都脏了。”任辛出声,本来她的语气是十分冷淡的,可听在李同光耳朵里就是软绵绵十分好听。

“师傅帮我脱。”他还想得寸进尺一些。

“嗯?”任辛嗯了一声。

好吧,他认怂,只好自己开始解腰带。今天这身衣服有些紧身,他解的又急,扯到了后背已经干了的伤口,于是后背又湿襦了一片。

“唉~”任辛叹气,一双葱白柔软的小手搭在他的肩上,李同光后背一紧,任辛解开他的腰带捏住他的衣领,轻轻地将外衣带着里衣一起脱下。

李同光想转身,被师傅按住:“别动。”任辛并没有用力,只是那双手搭上他肩膀的时候他就跟中蛊了似的乖巧地原地坐好。

“你这后背又流血了,得将流出的污血擦掉上药才有用。”

“那我叫朱殷打点水来。”

“诶~不行,他看到我怎么解释?”

“那用这个擦一下。”李同光将刚刚脱下的里衣递给任辛。

任辛接过还残留着他余温的里衣给他擦拭着湿湿的血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里衣毕竟比绢布粗糙,擦过伤口时触碰到,李同光疼的皱起了眉头,身子也轻颤了一下。

“弄疼你了?我轻点。”任辛其实动作本就不重,而且软筋散让她有些脱力。

只是他们在床上呢,这话一出口李同光瞬间脸红,身下也有了异常。不行,得控制住啊,师傅才开始接受他,可不能吓到她。

“师傅,你随便上点药就好了,我皮糙肉厚,不怕的,这点伤过几天就好了。”

说完他突然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师傅,上次是你救了我对不对?”

任辛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但她当时正在气头上,让朱殷不要告诉他,所以她回答:“哪次?”

“就是……你从我密室离开那次,我毒发……”李同光怕提到密室师傅不开心,小心翼翼地说着。

“没有,不是我。”任辛毫不犹豫地否认。

“可我迷迷糊糊中明明感觉到有一个女子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还叫我鹫儿。”

任辛更不可能承认了,她只是给他传内力哪有摸来摸去。

“而且,那个女子说只要我醒过来,我说的事可以好好谈。”

“师傅,我们现在就好好谈吧。”李同光转身抓住了她的手,她没力气反抗,索性就由他抓着。

“我说了不是我,你听不懂?”任辛语气淡然。

“不可能不是师傅,师傅的味道我记得。”

虽然李同光那天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琉璃在他眼前照顾,可他衣袖间传来的味道分明是师傅的。他问了朱殷,朱殷也说师傅没来过,可他不信。

任辛无奈:“那你想谈什么?”

“谈你的孩子。”李同光看着任辛的肚子,毫不避讳地说道。

“师傅,你不是想有个孩子吗?鹫儿身体好,可以做孩子的爹。”

“鹫儿,你是我徒儿,我们真的不合适。师傅是想有个孩子,但是师傅并不想要孩子爹,你知道的吧?”

“鹫儿不用师傅负责。是我愿意的,我帮师傅生孩子,以后师傅想自己养也可以,我绝不干涉。”

李同光想先哄着她,有了孩子后会发生什么谁又知道呢,大不了以后他死乞白赖地赖着她就好了。总之,师傅如果想生孩子,她的孩子必须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