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和杨莹还是晚了一步,赶到军营的时候,英王已经拿着兵符到了。

他假传圣上口谕,说圣上将万余兵权交与他管理,他手里又有兵符,也验过了真伪,大家都信了几分。

最令人意外的是,他本来残疾的腿脚竟然……好了?

杨莹看到英王的时候吓一跳,眼前这一身金色铠甲英气逼人的人,哪还是她离梧前见过的那个病弱的皇兄?

“英王兄?”杨莹探究着开口。

“来人将谋害圣上的贼人拿下。”英王都没拿正眼看她,就直接出声要捉拿她。

宁远舟马上拔刀护在杨莹身前:“这是礼城公主,不得无礼。”

带头的将军看了看一身男子打扮的杨莹和宁远舟,他认出他们了,他们就是在合县和他们奋勇杀敌的礼王和六道堂堂主。

将军出声:“英王殿下,他们确实是礼城公主和六道堂堂主宁大人,在合县的时候是他们和我们一起拼死杀敌,才护住了合县。他们怎么会是逆贼,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

英王直接将剑架在了他脖子上:“误会?我刚去宫中拜见皇兄,结果一去就发现皇兄倒地不起,是他亲口告诉我是杨莹要谋害他。”

“皇兄亲口说杨莹逼他写下圣旨,要这营中一万兵权,然后自己盖了玺印拿了圣旨就跑了。”

然后英又看着杨莹狞笑道:“哈哈哈……你们不知这临时的队伍也有兵符吧?”

“圣上将兵符塞给了我,说一万兵权交于我,并命我捉拿逆贼。”

“我得知消息后立刻赶来,还好早你们一步到,否则这奸计不就叫你们得逞了?”

杨莹怒喝:“你瞎说什么?圣旨是皇兄亲自写的,玺印也是他亲自加盖,而且我们出来的时候皇兄还好好坐着,如何会昏迷?”

“谁能证明?”英王问道。

“我……当时只有我和宁堂主在,别无他人。”杨莹无奈,这确实没有人证。

宁远舟出声:“英王,你对圣上做了什么?”

英王:“我对皇兄能做什么?是你们狼子野心谋害圣上,企图谋反。”

领头的将军看他们各执一词十分为难,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咚……咚……”铿锵顿挫的钟声传来,是丧钟。

将军:“是丧钟,是丧钟。圣上驾崩了。”

杨莹和宁远舟也听到了。

杨莹:“怎么会,皇兄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驾崩?”

“是你,是你对不对?英王兄你怎么残害手足?”杨莹痛心疾首。

“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谋害圣上性命,我来时他已昏迷,叫了太医诊治,没想到,你竟下如此狠手。杨莹,是不是打了一次仗就真当自己能成女帝了?”英王言辞犀利。

杨莹目眦欲裂:“英王,你血口喷人,看来你就是那条大梧的毒蛇。”

英王懒得再与她辩驳:“来人,还不快把逆贼拿下?她若敢反抗,就地诛杀。”

杨莹也怒喝:“吾乃大梧礼城公主,与六道堂主更是北磐之战的有功之臣,圣上驾崩一事疑点颇多。我看谁敢动我?”

宁远舟的刀也一直比在胸前,将杨莹护在身后,他受伤可以,杨莹不行。

英王朝副将使了眼色,副将附在将军耳边说道:“将军,圣上驾崩,公主手中的圣旨却有嫌疑,而英王是带着兵符来的,兵符如此紧要的东西,圣上不会随意放置的,若非亲允如何能拿到?”

领头的将军闻言觉得有道理,摆手:“公主、堂主,圣上驾崩是大事,不可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得罪了。”

宁远舟知道这次是中了暗算,反抗没有益处,出声:“等等,我等既在军中,便在此等候,还请将军派人和英王去宫里核实情况,莫要叫歹人害了我等性命。”

将军觉得也有道理,毕竟他们是同生共死过的,他信他为人:“那就暂押军中,等证据确凿再押回宫审问。英王殿下觉得如何?”

英王今日是腿伤痊愈后第一次站于大家眼前,锋芒有些过露,为免大家怀疑,他只好答应。

“那便依将军所言。只是将军已验过兵符真伪,这二人巧舌如簧,可千万别被他们的表相所骗,再掉以轻心让他们跑了。”

“这英王尽管放心,我手下万余兵,看两个人还不至于跑掉。”

说完,他又点了一个副将:“你随英王入宫,将宫中情况了解清楚,另外,告知丹阳王和章相,礼城公主和宁堂主在军营做客。”

“是。”

这个将军对杨莹和宁远舟还是十分信任的,虽然眼前局势看起来对他们不利,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多半是栽赃。

如果他们要谋害圣上,在合县圣上就能以各种理由驾崩,又何至于到了梧国再刺杀?

但证据确凿,他也没办法徇私,只能告知朝堂其他主事的人,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了。

英王带着副将走了,宁远舟和杨莹也被士兵押走,宁远舟趁大家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放出了迷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