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邓恢抬着身受重伤且被五花大绑的任辛进了安帝乾清宫。

安帝大喜:“邓恢,你果然没叫朕失望,你且说说如何擒住这逆贼的?”

邓恢俯首贴地:“沙东部的侍卫搜查时在城外破庙发现了逆贼踪迹,她想跑,臣派朱衣卫包抄,结合二部之力终于幸不辱命缉拿了这逆贼。”

“这逆贼已身受重伤,只剩一口气了,因为圣上之前嘱咐过要亲自处死,这才抬了来。”

“哈哈哈,邓卿有功,论功行赏。”

说着安帝抽出来他的长剑来到了任辛面前,长剑抵在她喉间:“任辛啊任辛,没想到当年命大没让你陪皇后殉葬,如今竟敢回来杀我儿子,让我看看怎样的死法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才能告慰我儿在天之灵。”

安帝冰冷的剑在她身上游走,边上的邓恢捏了一把冷汗,这人要是真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那个疯狂的侯爷只怕要他陪葬。

安帝找准了一处满意的位置,正想一剑刺下,任辛摸出藏在架子下的银针朝安帝射去,然后又夺过他手里的长剑反架在他脖子上。

“安帝,真是久违了。”任辛声音冰冷,仿若地狱的修罗。

“邓恢……”安帝怒目而视瞪着他。

邓恢连忙跪地,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臣不知,臣不知啊。护驾,护驾。”

“杀你,还不需要与谁合谋。”任辛说着冰冷的话,顺便摘清了邓恢的嫌疑。

殿外涌进来百名侍卫,都是沙中部的高手。

任辛朝他们射出几枚暗器,前排的几位兵士应声倒下,她目光如炬,手中的剑又朝安帝的脖子进了几分,脖间已经有了血迹。

“任辛,你到底想干什么?伤了圣上,你也出不去的。”邓恢夸张地大吼,也在提醒任辛。

“我要敲响安阳钟。”任辛怒吼。

安帝李隼似乎明白了她要干什么,小声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考虑,敲了安阳钟,届时百官聚集,你也绝了自己的后路。”

“少废话,全部后退,否则安帝人头落地,用他的九龙之躯为我陪葬,我划算的很。”任辛言辞激烈,目光狠戾,众人一时进退两难。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退出去,圣上若有闪失,你们以为她一个陪命就够了吗?”邓恢再次出声。

众人心头一凛:是啊,护卫不力,圣体若有闪失,他们是要诛九族的。

这些兵士,缓步后退,任辛盯着四周,以防有暗器,一只手握剑紧逼安帝喉咙,另一只手抵在他后腰推着他走,一直走到了城墙处。

安阳钟一响。武百官不论此刻正在做什么,都齐齐往城楼处赶。

此时,皇宫的另一处宫殿,一个妖娆妩媚的身姿突然坐起:“是安阳钟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禀贵妃娘娘,是任辛劫持了圣上,正朝城楼而去。”

“哈哈哈……这师徒果然都胆大又够疯,快,叫初月即刻进宫见我,马上,快。”

此时的初贵妃难掩心中欣喜,狂笑起来,让人看了忍不住心中发毛。

片刻后城楼下就聚集了半数以上的大臣,还没到的也都在路上。

众人看到安帝立于城墙之上,都纷纷猜测今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任辛见人来的差不多了,露出她藏在安帝背后的身躯。

“列位,今日在此劫持安帝,乃任辛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任辛先将责任揽下,免得事败再迁怒不相干的人。

而李同光此刻也不会出现,他要先助宁远舟他们营救梧帝出城,或看到任辛发送的信号才可以。

下面人群议论纷纷,谁人不知任辛?曾经朱衣卫的第一杀手,也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后来传出她杀害娘娘然后引火自戕,众人也是疑声不断,只是被当时的安帝强压下来,而今看来,当年必有隐情。

百官中有人出声:“任左使,你若有冤屈好好说便是,切不可伤害圣躬啊!”

任辛轻蔑地说:“我有冤屈,有人比我有更大的冤屈。”

“安帝,烦请您告诉列位,当年皇后娘娘是为何而死。”任辛的剑再次逼近,后面的手也按在他的穴道上,让他浑身酸软无力。

安帝何时受过这种屈辱,一直给邓恢眼神,让他伺机拿下任辛,邓恢回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却一直也没有什么动作。

安帝无奈,只好强装镇定地说:“皇后死于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