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针又快又急,杜荷也越转越急,打在劲服上,竟无法渗入其中,就如射在钢铁上一样,不是掉落在地就是斜刺里飞出,完不见成效。

李瑞在初见杜荷因对时,发出冷笑,一脸不屑,自己的飞针威力不俗,就算是射在土墙上也会深入其中,区区外衣如何能够抵达。但这冷笑刚挂脸上,一根根飞针就如飞蛾扑火,无效用,骇然失声:“怎么可能……”

却不知杜荷将内内输入衣内,使得衣服如吸满了河水一样,沉重非常,将之螺旋挥舞起来,就如螺旋桨一样,虽是小小的叶片,但却形成了一道不亚于钢铁的盾牌。能够在这转瞬间做出反应,也足见杜荷应变之强。

他的呼声未落,只觉得一缕锐利的杀气扑面而来,还来不及猜想到是什么原因,两道白光破开长空,已到了他的左右肩膀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仰面倒地。

杜荷见一击而中,长吐了口气。这李瑞狡猾非常,当时形势根本不让他有时间多想,只凭意念反应而动。若非对象是他,常人绝无接下此招的可能。在接下李瑞飞针的瞬间,他一手将劲服卷在手中,另一手以独门手法取出两把刀囊中的飞刀,以内力激射而出。

自从造出飞刀以后,杜荷曾苦练技巧手法,虽然说做不到李寻欢那样,例无虚发,杀人与无形,但这五十步内,飞刀去势之猛,却也仿佛天下无敌的小李飞刀,让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他的这两刀射的极精极准,两把飞刀直刺入李瑞的左右肋骨,让他双手手臂无法抬起,更无法发力。对于暗器行家来说,手臂不易于生命,这手臂无法使用,等于成了废人只能束手待毙了。

杜荷让房遗爱将墙角受伤的皇甫皓华带去医治,自己去助罗通一臂之力。

罗通以一人之力就足以对付鹰正、鲍成的夹击,只是一时间不能胜罢了。此时得到来援,精神大震,长枪更加凌厉。

鹰正、鲍成两人都吃不下罗通,更何况加了一个武艺更在罗通之上的杜荷?

杜荷与罗通配合无间,默契十足,罗通先是一招逼退鹰正,杜荷缩地成寸,乘胜追击,左右手向中间一合,一前一后,同时拍在他的手肘和手腕上。

鹰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条大好臂膀,忽然就被生生拍碎成了三段!

剧痛钻心之中,他还来不及呼号,杜荷又是一脚,蹬在了他的胸口,将他踢飞了出去。

原来杜荷见他招式阴毒狠辣,一招一式,皆攻击罗通要害,让他那双爪子抓中,不死也残,也就下了重手,将他的手臂废去,看他日后如何在用这恶毒的功夫。

杜荷的辣手让鲍成心底一惊,守势一缓。

罗通一枪挑飞了鲍成的斩马刀,顺势一抖,长枪如长了眼睛似得从鲍成的腋窝下穿过,压在他的后背,将他压住,跪倒在地。

就在杜荷、罗通解决了鹰正、鲍成的同一时间,巴宇兴也施展了空手夺白刃之法,将赵玉的独门弯刀夺在手中,弯刀抵在了他的喉咙处。

杜荷让罗通、巴宇兴将所有人压进了百醉轩,本人直往李世民所在的雅间走去。

来到雅间,李世民一脸盛怒的坐在位子上,长孙无忌跪在一旁,泪声俱下的忏悔着,诉说着。

李世民在楼上见所有歹人让杜荷他们制服,也略松口气,但随即想起此事的罪魁祸首,忍不住怒发冲冠,但因尚不知前因后果也不知究竟孰对孰错。于是,喝令长孙无忌将一切事情如实相告。

长孙无忌对于事情的一切也是始料不及,但见魏伟的叛变,心底也恍然大悟,误以为魏伟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也明白杜荷能够事先料到他计划的缘由,心中愤慨,只恨不得将魏伟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但因魏伟是执行者,前因后果虽不完清楚,但也知关键,此刻听李世民发问,更不敢隐瞒,将事实原委一并说出。当然他不会傻到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只是气愤不过杜荷针对长孙顺德的手段,又无力对杜荷怎么样,让怒火冲昏了头,是以拿罗通、房遗爱出气。

他涕泪满面跪地道:“陛下,无忌真的只是为了出气,并没有打算对他们下重手,真的,陛下要相信无忌啊!”他“咚咚咚”的磕着,没有几下,额头以溢出鲜血,一脸的悔恨交加。

杜荷暗叫厉害,长孙无忌处处如实以告,但关键的时候,却处处留情,字与字之间,不断的在减轻自己的罪行,再三表示这次行动,只为泄愤,并非是而已针对,完不惨政治因素。长孙无忌心胸狭隘,人所共知,这泄私愤说的合情合理,不容他人不信。甚至不留任何的破绽,让自己来拆穿。

李世民见自己的大舅子如此模样,又气又是不忍,一方面长孙无忌的错,实在太大,另一方面长孙无忌是他的大舅子,大唐的功臣,当年在李建成逼得最紧,他最难过的那一段时间里,是长孙无忌心意的支持,完可以说一句,没有长孙无忌当前的支持,也没有他李世民的今天。

他的拳头握紧,松开,内心为难之极,复杂之极,见杜荷走了进来,闷声道:“说,现在应该如何处理?”

杜荷苦笑,这处罚长孙无忌自己又有什么权利,李世民如此一问,摆明了有心相护。难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一句从重处罚,就真的能够让长孙无忌受到重罚了吗?

于是道:“岳父大人,小婿早已说过,小婿这一次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加深恩怨而是为了化解恩怨。今日请岳父来此是为了做和事佬,并不是存心针对长孙大人。若小婿有心针对,今日也不会叫岳父来了。而是直接将事情闹大,让长安所有人都知道此事。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小婿也不想责怪谁,更不像责罚谁!一杯酒,恩怨了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