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欢天喜地,就差弹冠相庆,却不知旁边那位冰飖心里,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的天帝啊……我的族长爷爷啊……这个张牧云到底是什么人啊?!”

看着那少年将上不得台面的惫懒事情讲得洋洋得意,顾盼自雄,冰飖便直欲晕厥。

“族长爷爷是不是搞错了呀?”

看着那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少年,冰飖在心底对她信赖的族长爷爷提出最强烈的质疑!

“就是这个偷鸡摸狗之人,只有他才能拯救上古灵族么?呼……”

夜风中,冰飖呼呼喘着气,胸脯急剧地起伏。她先花了一点时间努力压下想出手暴揍张牧云的心思,然后又强忍下嚎啕大哭的丢人想法,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作出了最后决定:

“哼,我冰飖什么时候有事做不成?既然族长爷爷重托,我便绝不认输!”

心中立下宏伟志愿,一时倒也觉得整个人豪情万丈。只是,等冰飖再一眼看到正在前面摇头摆尾跟旁边女孩儿不停吹嘘“英雄事迹”的少年,她却忽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蔫搭搭地跟在他们身后走。

月华皎洁,这一路返程,那两位义兄义妹没什么心思,一个吹嘘,一个追捧,一唱一和相得益彰,却苦了跟在后面的少女。无精打采地往张家村走时,冰飖却是用了一路的心思。

“唉,为什么这人和族长爷爷嘱托的有天壤之别?”

冰飖冥思苦想了一路,不知是否因为深夜人困马乏的缘故,她始终没有什么头绪。不过,当走得许久,已能远远望见张家村黑黝黝的轮廓时,冰飖却忽然灵机一动,想到:

“这人这般无赖,连泼皮械斗中也只想着去偷鸡摸狗,究其缘由,一定是因为其本事太差了!”

想到这关窍,本来愁思满腹一团乱麻的少女忽然精神一振,心中继续想道:

“所谓‘绝顶之登,众山为小’,现在他身手这般孱弱,自然只能干这些鸡鸣狗盗之事。对对,正是如此!”

冰飖越想越对,满腔的怒火瞬间便化为乌有;不仅如此,毕竟她本质善良,怒火消却后她反倒还有些同情这位弱小的凡人来。

“不行!”

当即冰飖便有些耐不住,在心中呐喊道:

“必须让这少年变得强大起来!”

于是,此后这短短的回家路途中,冰飖脑筋又全力开动起来,满脑子全都是怎么让张牧云强大起来之法。

“我亲自教他?”

“可是我偏偏最不会教人!”

“拖他去名山大川找高人教他武技法术?”

“要说动他走,这理由却难想。”

“……莫非要我使动美人计?跟这臭小子说等他学会法术武艺我便嫁他?”

“呸呸呸!我堂堂冰飖冰清玉洁怎么想出这等歪法!”

“要不,还是赶明儿我去罗州城一趟,先雇位武术教头,给牧云先打打根基?”

可怜这冰飖,这一路月色皎洁的夜途,始终便没闲着,整个都围绕着那张牧云思前想后,那个被思想之人,却始终毫不知晓。

风流灵俏的少女心中已转过无数念头,却大多都不靠谱。

正当无计可施、百般焦急之时,略落在牧云、月婵身后的洞庭灵女,眼角的余光偶尔朝东南一扫,却忽然见那南方隐隐的群山中,竟有些自己意想不到的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