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裳走上前抱着陆氏的胳膊,撒娇道:“母亲,嫂子她一介商女,能嫁给兄长已是高攀,如今竟作出这等下作之事,辱没我国公府门楣,现在太子殿下执意出家已经让女儿难以自处了,嫂子竟还作出这等事来。”

“而且,族中姐妹众多,若是因为这个贱人影响到姐妹们的婚事,必会得不偿失。”

她眼里闪过一抹杀意,桑榆那个贱人,活着就是个祸害,当初就该让她直接给长兄殉葬,永绝后患!

如此一来,国公府便能将她那巨额嫁妆尽数吞没。

如今的国公府不复当年辉煌,早就已经入不敷出,是个空架子了,便是给她备一份丰厚体面的嫁妆都困难。

最让她气愤的是,那个贱人明知道自己和太子殿下有婚约在身,竟还如此明目张胆的去勾引。

商贾人家养出来的,就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陆氏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拍了拍季清裳的手安慰道:“放心,且不说旁人,便是为了你,母亲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季清裳凑到陆氏耳边,低声道:“母亲,明日派验身的婆子先去给她验上一验,无论她和太子殿下有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赶明儿直接给她坐实了,然后……”

她适时打住,拉开和陆氏的距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会不会太狠了?若是桑家闹起来,只怕不太好处理啊。”陆氏有些犹豫。

再怎么说桑家也是云都首富,万一他们到时候非要要回桑榆的嫁妆又该如何是好?

季清裳唇角微勾:“她如此水性杨花,本该沉塘,是我们国公府大发慈悲,给她一个全尸,桑家感谢我们还来不及呢。”

陆氏一想,也觉得很有道理,死了以绝后患,免得再生事端。

——

桑榆泡在浴桶中等了许久都不见糯糯回来,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拒绝慕乘渊派人送来的解药,这会儿身体如火烧般痛苦难忍,像是千万只虫子在啃噬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桑榆感觉桶中的热水已经没了温度,可她却没有力气起身,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桑姑娘,你在吗?”

桑榆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门外有人在叫她,她抬了抬唇,想应一声,张口却是一声痛苦的低吟。

门外的人见房内没有动静,有些松了口气地说道:“殿下,桑姑娘和她的婢女都不在,许是出去了。”

桑榆一听到门外的人喊了声“殿下”,疲惫痛苦的眉间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

他竟然真的亲自来给她送解药了。

那人又道:“桑姑娘的毒或许已经解了。”

桑榆一听这话内心有些慌了,生怕门外的人就这样一走了之。

大哥,你好歹也推门看一眼啊,屋内有人快欲火焚身了。

“走吧。”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桑榆的耳中。

别……

我的迷情药还没解呢。

桑榆艰难地撑起眼皮,连忙起身想喊出声音。

许是在桶中泡得太久,桑榆刚起身就两眼一黑往后倒了去,额头磕在木桶上发出声响,她因此失了重心,眼看着连人带桶都要侧翻倒地。

就在这时,一道紫色的身影飞了进来,一把搂住晕了过去的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