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欢喜双手颤抖着拽紧宋谨的手腕,努力扬起一个欣慰的笑:“您,您没事,没事就好。”

欢喜嘴巴里不断滑落着血迹,他目光落在宋谨胸膛上:“您,您受伤了。”

“我没事,我没事,我会,我会救你的。”宋谨捂住他的胸口,没敢去动那把剑。

但毫无作用,那浓稠刺目的鲜血一直从剑身涌出,怎么捂都捂不住。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宋谨语无伦次,“欢喜,你再忍忍,我带,带你去找医生。”

“青珩,快,快,帮我去找,找医师。”宋谨悲凄的目光落在青珩身上,让人哀绝又无力。

青珩垂下眼帘,“好,你等等我,我去找医生。”

宋谨正想抱走欢喜,欢喜却只是摇了摇头。

欢喜拽紧他的手腕,瞳孔开始涣散:“公,公子。我……咳咳……”

“我骗你的,那,那不是什么万,万蛊。”

“是……是……”欢喜渐渐松了力道,双眼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

“是……十……绝……”欢喜眼皮子沉重的闭上,气绝。

“欢喜!欢喜!欢喜!”宋谨唇瓣颤抖,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他极力地想要把欢喜抱起来,但手下的温度却在渐渐变冷、变僵硬。

十绝顾名思义,就是吃下十绝丹。会在十日之内死亡,毫无解救之法。

“阿谨。”走到祠庙外面的青珩,听到他的叫喊声,返回到了他的身边。

“呵呵呵呵……”宋晋时靠着墙壁而坐,讽刺道:“宋谨啊宋谨,你果然和你那贱人母亲一样,一样的下贱。”

宋谨仿若未闻,只是颤抖着双手,把欢喜身上的那把剑抽了出来。

鲜血喷洒在他脸上和衣裳上,看起来如同来自地狱的森罗。

“欢喜……”宋谨目光悲哀,双手冰凉到如同是冬日里的寒冰。

宋谨胸腔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呼吸艰难,就连吸进的空气都是尖利的剑刃。

他前不久明明才和欢喜说过,让他去绯夜天外面等他。

他为什么没有去?他为什么要回来?他为什么要骗我?

“宋谨,你不是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宋晋时愉悦笑起来,牙缝里都是鲜红的血迹。

“你母亲明明就是个婊子,未婚先孕,来到我宋家找人。”

“怀着你的时候,我对她千般好。生下你的时候,甚至拿你当做亲儿子来看待。”

“可她却拒绝我的情意,还在兰馨苑种下那颗耀眼的玉兰花。”

“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吗?她宁可要一个抛弃她的男人而守身如玉,却拒绝了我的一切爱意。”

“你母亲她啊,就叫兰馨。那日晚宴过后,她喝醉了。”

“我去兰馨苑欲和她同房,在拉扯的过程中,不小心磕到桌角。她奄奄一息,我得逞了。”

宋晋时呵呵笑起来,盯着宋谨的背影厌恶一片:“她醒来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在我面前自尽而亡。”

“而我,就在兰馨苑挖了个坑,把她埋到了那颗玉兰树下。我对外宣布,她生病死了,让人把你送去了庄子上。”

宋晋时惋惜一声,“她要是接受了我,如今我们在绯夜天就是众人艳羡的一对恩爱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