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嫔也不忍了,哼道:“在家中对嫡长姐都不怎么敬重,入了宫,又还能有几分恭敬?”

见苏晓不屑勾唇,殷美人同样大着胆子说了:“如此说来,苏家出了这事,必定就是活该的了?”

反正苏晓已经和苏家脱离了干系,说一说,应该也没什么吧?

“苏家?”苏晓来了兴趣:“又出事了?这回是什么事?”

闻言,几人都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娇笑出声。

“原来王妃还没听说?”

“也对,是才传进宫里的,说是苏家糟了天谴了!”

立嫔也笑,但比另外两个稳重些,缓缓道:“外面已经传开了,说是上回苏侧妃回门,从东宫带了好些东西回去,这苏家的日子也就转圜过来了。”

苏晓很感兴趣,为了让她们仔细展开说说,很是给面子地给大家都添了点茶。

果然,立嫔越发来了精神:“王妃应该也是知道的,苏家之前入不敷出,赶了好些下人出去,这些日子,苏太傅虽然没怎么上朝,但府中没少请人,据说那些铺子也卖出去了,正琢磨着重新买田地。”

刘美人急于表现:“此事,妾身也知道,只是京中没多少人肯卖,而且苏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劲地请人,府里却还是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人都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

苏晓不用想都猜得到,自然是一波波的被派往仓平,然后没一个人回来呗。

这些人虽是苏承嗣请回来的,看似无辜,可连去挖别人祖坟这种伤阴鸷的活都敢接,到头来死无全尸,还能怪谁?

“你们快说昨日的事,妾身也想再听一次呢!”殷美人嗔怪地看着两人,连声催促。

立嫔捂嘴轻笑:“是是是,这就说!这不,苏家有些银子了,没少买米粮,买的时候闹得大张旗鼓,恨不得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他们苏家的日子又好过了,而问题啊,就出在这些米粮上面!”

看立嫔故作玄虚,刘美人和殷美人都快憋不住了,无奈立嫔位份高,她们也不敢抢话,免得被立嫔记恨。

“米粮怎么了?”苏晓蹙眉想了想,“总不会是,一夜之间被耗子偷了!”

“不,是馊了!”立嫔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得绘声绘色:“据说昨天晚上开始,苏府外面都能闻到馊味,连路过的狗都捂着鼻子走!到了后半夜啊,苏家忽然闹起来,全家上下都折腾着要四处找大夫,可那时候已经太晚了,没几家医馆还开着门,于是他们找到了作坊去,不料作坊连门都没开,见都不见!”

“对对对!”刘美人这才敢接话,笑个不停,“听说啊,闹了一整晚,好容易敲开了一家医馆的门,说是要花几倍的价钱请大夫去,结果到了府上治完了,又拿不出银子,又闹了好一阵呢!”

殷美人不甘示弱:“这算什么?我家中的人送消息进来的时候还说了,那苏家满府上下二三十个,昨天晚上上吐下泻的,连被子都毁了二三十床,今日天没亮,送去城外焚化的时候,黄橙橙的一大片,连路过的卖菜农都薰吐了!”

话音落下,几个人再度大笑出声。

鉴于画面感实在太强,仿佛那些馊味和臭味都浮现在眼前,让苏晓也忍不住笑了。

趁着人不注意,她回头看向元月,元月笑着低了低头,无声默认。

定是寻谷。

昨日在荣安面前,提起原主曾经历过的事,说府里不给原主像样的吃食,当下,寻谷是没表现出什么,但一定往心里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