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接着说道:“殿下可以放心赶路,明日就能赶到西陵城,那里的雁亲王早已恭候多时,刘国公府的列位主子们为殿下准备的其余死士,也早已聚集在那。”

季修桀松了口气,转眼又变得急切:“孤的军队在何处?舅舅为孤准备了那么多年的军队,都在何处!?”

“殿下放心,都还在南边,因为京中情势不稳,再加上刘国公府数月前就已经获罪,军队不好大肆转移,否则更容易被人察觉,不如就等在那儿,殿下去了,便可自立为王,总有再打回来的那一天!”

“好!很好!”季修桀兴奋的浑身颤抖,“如此,孤就放心了,能放心了!”

不止是他,就连方才还半死不活的苏娇然,这时候也重新恢复了力气,抬起头,眼眸亮如星辰。

只要到了南边,季修桀就能自立!

到时候,她照样是皇后!

“那京城什么情况?”苏娇然不顾自己红肿的脸,急急问道。

这下,季修桀的这些人手才发现她的脸,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季修桀,而后回话道:“数月前,不少死士被抓,尘王以为抓到的是全部,也没料到太子殿下还有人手在外

,天牢出事,只以为是小打小闹,随便派人来处置的,那也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东西,随便派了几个人一路追出,我等设法引开,并未追来。”

季修桀又是一慌:“那快走,现在就走,必须尽快赶到西陵城!”

“是!”

会这么担惊受怕,是因为季修桀本来就怕死。

从前还有几分胆气,仗着的是太子的身份,更仗着皇帝在位。

如今,皇帝被废,太子的身份也丢了,在京城举目无亲也就罢了,还背上了一身的罪名,能不怕就怪了。

苏娇然坐在马车里,始终低垂着头,没敢露出分毫情绪。

现在季修桀就坐在她对面,赶路已经好几个时辰,还是没有缓过劲来,喘出来的气息又粗又重。

她是打从心底里的嫌弃!

再一想,如此沉不住气,又是个被宠坏了的人,更没有皇后在身边出谋划策了,那么就算季修桀能顺利在南边称王,又能打下多少江山?

而且季修桀越来越暴虐,对她也毫不留情,连生父都能舍弃的人,来日岂不是也会毫不犹豫舍弃她?

绝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你在想什么?”季修桀如今草木皆兵,发

现苏娇然的情绪稍微有点不对,当场上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殿下……呃!”苏娇然险些被掐死,努力用着真诚的求饶目光,才让季修桀松了手。

“殿下,臣妾只是在想,去了南边固然是好,但京城的消息不能断,我们该牢牢掌控京城的动向,才能确保咱们的安全,尤其是殿下您的安全!”

她说的那叫一个真,看得季修桀都生出了一些不忍。

“你对孤的真心,孤其实都知道,方才是孤下手重了,等到了雁亲王府,孤命人找大夫为你医治。”

苏娇然眼含泪光,柔柔道:“殿下知道臣妾的真心就好,这点伤势和病痛,跟殿下经历的苦难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臣妾只求殿下能够平安无恙,一切顺遂。”

“这有什么用?要求上苍,也该求孤大业得成!”季修桀又激动起来,吓得苏娇然赶忙坐好,再不敢靠近一点点。

“是是是,那是自然的,殿下可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京中那个无能稚子,连殿下的头发都比不上!”苏娇然如今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演戏的本事也比从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知道就好。”季修桀深吸一

口气,张开手臂,苏娇然只能硬着头皮靠了过来,“在宫中的时候,你为孤求情,哭得肝肠寸断,孤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以你待孤的真心,自是为了孤,什么都肯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