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岳修目光微微朝许祁安那边看了一眼,又挪回目光,“有那么一个小家伙,学造诣可不比你们低,莫要觉得这次头筹只有你们三人相争,而且这次比试,比的不仅仅是诗词。”

“近日听闻秦淮楼多了一名摛掞藻、才藻富赡的才子,莫非史老说的他?”李修远好奇谁能得史老如此看重,顺着史老的目光看了看,唐储与言语堂几人他也认识,采并不出众,至于许祁安,直接被他略过,要说值得注意的是场中有一白面小生。

史岳修神秘一笑,“不可说,不可说,到时候修远你自然明了。”

朱奉春也以为史老说的那白面小生,最近这白面小生风采可盖过了不少秦淮公子。

楚池然更关注另一件事,问道:“李夫子,这次除了诗词之外,还要比什么?”

往年除了比诗词歌赋,没比过其它的。

“与昔年相异,今年的音律、法,也在比试的范围之内。”李修远知道这事,这次的诗赛的头筹听说牵扯着一桩大事,因而比的自是不同。

陆席秋来些兴致,感兴趣道:“有趣,这可比往年,格调单一、墨守成规的比试有意思多了。”

论起法、音律,自有善者与短者,朱奉春与楚池然心里有些没底。

许祁安当然不知道史老说的小家伙是他,而且许祁安总觉得身后有人在一直偷偷看他,回过头,却又没了那种感觉。

端绮炼见许祁安回头,还以为看她,便问道:“阿许,冯提这人从来不戈隔夜仇,之后应该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绮炼姐,他应该看我是宁家的人,而且与陆席秋还是朋友,所以不敢找我麻烦。”许祁安并不想她担忧,要说起来,找他麻烦的,还是身边这位唐储的父亲。

端绮炼想起昨日许祁安维护她的场景,拍了拍他的手,温和道:“那就好,不过你还要提防冯提,这人眦睚必报,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许祁安笑了笑,回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多虑,惹的端绮炼掐了他一把。

唐储见端绮炼与许祁安有说有笑,动作很是亲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悄悄话,脸上逝过一丝阴霾,正好看到几名相熟的狐朋狗友,对着他们招了招手。

一名长衫公子走上前来,问候道:“储兄,你不是对蓦弄墨兴趣欠佳,怎么也有雅趣来参加这次诗赛大比了。”

唐储看了一眼端嫂嫂,回过头来,看着几人,皮笑肉不笑的应声道:“胡子宜,黄行,你们来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在家闲的无事,钱庄的生意也不用我打理,所以来这里图个喧哗。”

黄行督了一眼端绮炼成熟到骨子里的身姿,咽了咽口水,唐储哪是无聊,肯定是为了端绮炼这个尤物才来此的,也不戳破。

“唐兄,这位是谁,也不介绍一番。”胡子宜不自觉的朝端绮炼臀儿看了一眼,这才把目光转到平平无奇的许祁安身上。

唐储故意道:“他是我嫂嫂认识之人,宁府的一名下人,叫许祁安,是来参加这次比赛的。”

端绮炼秀眉一皱,这唐储,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分明想令阿许出糗嘛。

胡子宜立即明白这话之意,唐储与这许祁安不对付,自然为朋友出面,“唐兄,说笑了不是,下人怎么可以无视主子的约束,随意出门抛头露面,这好像不符合我大观律法。”

大观已法家治理天下,身为奴仆确实没有人权、自由,更别提违背主子出门买头卖脚。

“唐储,你的朋友未免太过失礼了。”端绮炼面露难堪,这唐储怎么处处针对阿许,她心中也知道这事,按理来说,如果阿许是宁家仆人,是没有资格参赛的,但她并未点破。

唐储见端嫂子还替许祁安出头,更不高兴了,“嫂子,子宜又没说错,他如果真的是宁家下人,自然没资格参加这次比赛。”

端绮炼愠怒,就要驳斥,许祁安拽了拽她的后衣,便道:“二位多虑了,我虽在宁家做事,却并无签定卖身契,这礼法制度自然在我身上无效。”

唐储暗自皱了皱眉,本来见许祁安与端嫂子亲近,故意想利用这家伙低贱身份,折辱对方,甚至逐出秀场,没成想这家伙没有卖身契,却在宁家为仆。

黄行知道唐储心思,瞧了许祁安一眼,对方哪像有半分才学之相,冷嘲热讽道:“是嘛,许兄,你可知这次参加诗赛的才子不少,莫要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丢了宁府的脸不说,还要贻笑大方。”

唐储看似袒护实则暗嘲,“诶,黄兄,许兄有自信来参加这次大比,相必满腹诗才,岂会第一轮就淘汰,为宁府争光还差不多,怎会丢了宁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