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祁安好奇道:“席秋,你很崇拜这裴少癫?”

陆席秋理所当然道:“何止是崇拜,我是瞻仰。祁安,实话告诉你,你如果说我的坏话可以,但说裴少癫的坏话,就算我把你当最好的蓝颜知己,也别怪我跟你翻脸。”

许祁安见他一脸崇拜之相,想着,若是陆席秋知道自己惊羨的对象就在身边,也不知会作何感受。

朱奉春与楚池然位于前列,也谈论着裴少癫。

朱奉春也不得不承认道:“都说裴少癫乃是七星才子,我还以为是民间以讹传讹,有些学识但没传闻的那么夸大,见到此作,这裴少癫除了清沧李谢水之外,还真当得起年轻一辈第一人。”

楚池然有些不服气,道:“我在京中也听过这位临州才子,不过这位七星才子神秘莫测,从来不曾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或许他有才华不假,不过已是年过花甲的老叟也说不定,要不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朱奉春说道:“不论裴少癫现已何龄,我们这辈人不得不承认此人采斐然,史院首拿出此诗用以为鉴,有佳作在前,我们这些人若是写的太过拙劣,怕是只能败兴而归。”

楚池然看了朱奉春一眼,随之目光放在身边乌泱一片的众人之中,道:“朱兄,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正是我叔父要的效果,若是所出之题太过简单,他也不会请史老来坐镇第一轮了。”

朱奉春心口不一道:“能者居之,优胜劣汰。不管何处皆是如此。我倒是希望这些人个个都是学富五车之士,可惜世上那有那么多的李谢水与雪南烛。”

楚池然想到那个令世人惊艳、崇敬的女子,深以为然道:“是啊,世上也只有一个李谢水与雪南烛而已。”

二人自然看出了请史老兼笔第一轮之意,这次参赛之人比往年多了几倍,还要进行三日比赛,吃穿用度自是一大笔花销。

第一轮就让一些人知难而退,这能节省不小开销,这也是宁守道的心思。

“好了,第一轮的诗词比赛正式开始,请诸位各展风华。”史岳修见众人已阅,退而后位,有前提为诗,这场诗赛也就没有拖延。

因为秀场之下人数众多,所以空置在前方的秀场,摆放了十几列长桌,有婢女在长桌砚墨。

方桌上堆叠着写诗词用的玉版宣。

众人分批成列,按照顺序列次,上台比试。

许祁安见不少人按列到方桌边,他不熟悉规则,便问道:“陆兄,这如何个比法?等他们到上面拖拖延延,何时才能出结果。”

陆席秋解释道:“你第一次参加金陵诗赛,有所不知,”他抬头,指了指高台上的香炉,“你看到那方炉鼎了吗?这些去蒲团前作诗之人,只有半柱香的时辰。”

许祁安讶然道:“只有半柱香的时间?这时间上,恐怕太过急促了些吧。”

陆席秋点头道:“时间确实有些急,不然你以为这么多人,如何能在半日之内就择出最佳。”

许祁安认同道:“要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做出诗来不说,还要用《淮辞》为鉴,这诗比确实有些难度。”

这时,唐储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要是觉得难,早些放弃才是,你以为金陵的诗比,跟乡野间的会能一样。”

“唐兄说的是,我之前参加的会,与之相比,确实不能相提并论,你莫要见笑。”许祁安之前在临州城以裴少癫的虚名参与过不少会,其中刁钻难题与这相比还要难一些,这话倒是让他觉得对方像个跳梁小丑。

唐储得意道:“既有自知之明,那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许祁安故意道:“听唐兄此言,似乎胜券在握,定是能拿了这第一轮的诗比头筹。”

“能不能拿头筹,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比你强。”唐储没想到反被这小子将了一军,他就连胡子宜那些人都比不过,更别提还有陆席秋等人了,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与陆席秋认识的。

随之,对着陆席秋问了声好,“陆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