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澜看着乾帝,这位在上一世只剩下三年帝位的君王,哥哥们忠心守护的君主。

究竟有没有把将军府的忠诚放在眼里。

“此一时,彼一时。舒云澜,朕对你已经格外宽仁,你不要得寸进尺。将军府的荣誉朕该给的会给,其它的,你不应该多想,更不能多问。”

舒云澜嘴角一丝嘲讽,显然没有,怪不得……一切都怪不得会是那样的结果……

乾帝看到舒云澜脸上的嘲讽,目光沉下去,“你想跪,就跪个够!”

舒云澜跪着没说话,她想不通,真相不应该如此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重新打开,一道身影走到她身后,温声道:“起来吧,皇上已经走了。”

舒云澜摇头,“周公子,连累你了。”

周清叙抬头看着御房“正大光明”的匾额,“是我要感谢你,让我看清了一些事才对。”

舒云澜苦笑,“恐怕不是好的事。”

“对我来说……是好事。往后不要跟我说连累,是我没能帮到你,清叙汗颜,无地自容。”

舒云澜摇头,她抬头看周清叙,这位清河公子眉头紧皱,一脸忧心忡忡。

“周公子往后还是跟我划清界限吧。”周清叙怔怔地看着舒云澜,她的目光悲凉,却又将一切看透,“周公子已经够为难了,云澜感激不尽。”

周清叙想要扶舒云澜的手悄然握紧,“是我做得哪里不好吗?”

“很好。”

“那为什么?”

“我已经连累够多的人了。周公子是状元公,前途不可限量,不应当如此。”

她是真诚的好意,可是在他听来却只有生分。周清叙这辈子没有想跟谁亲近过,唯有舒云澜,想入她的眼,走近她的心,所以小心翼翼。

周清叙攥紧手,“我明白了,我会站在足够高的地方,让你看见我。”

舒云澜看着周清叙,张了张嘴,却又没再说什么。

周清叙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闻君衍,舒云澜也看到了。周清叙神色微冷,迈步离开。

闻君衍很清楚,舒云澜和周清叙两人都是敏感又过于通透的人。

这样的两人,任何为对方着想的话,都会成为新的隔阂,过分的小心翼翼就会失去。

闻君衍看得清楚,可他不会说。

闻君衍嗤笑地看着舒云澜,“都这副模样了,还在为别人着想。舒云澜,我看你真是活该。”

舒云澜瞪了闻君衍一眼,懒得理他。

闻君衍迈步进去,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哭了?眼睛都肿了?还怪可怜的。”

舒云澜咬牙,抬手抹去最后的泪,“闻都督麻烦现在应该也不少吧?哪来的闲心,当心回头连缇捷厂都换人了。”

闻君衍蹲下身,凑近,“关心我啊?”

“……再怎么说闻都督也是因为我……”

“你?本都督掌管缇捷厂,便要查清三司不敢查的事,你的脸还没那么大。”

舒云澜涨红了脸,“那你还不继续去查!烦我做什么!”

“那可不行,你是重要的人证,要是出了事,往后还怎么查。”闻君衍说着,扶舒云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