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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一处山坳处。

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飞舞,将山野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色棉被。

山坳深处有一个洞穴,木门木窗将外面的寒冷遮挡住,窗口倾洒一缕微黄的灯光,给静谧的山坳带来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这里是猎户花甲和老伴王翠花的家,虽然简陋,却也温馨。

老猎户膝下无子,他人名叫花甲,年纪也确实到了花甲之年。

“老伴,明日随我一同进城,卖了攒下来的皮毛,换些粮食年货,这眼看着最难熬的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啊……”,花甲夹起一块野猪腊肉,呷一口自家酿的粗粮米酒说道,“顺便啊,给你扯一块新布料,这大过年的,你也添一件新衣裳喜庆喜庆!”

“老花啊,你不用哄我开心。”,王翠花给花甲又添上一些酒,满脸皱纹的脸上堆着笑容,“跟你一辈子,我很知足啦……这些年,我不会生育你都没有嫌弃我。”

“瞎说啥呢~!”,花甲不满意地将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你咋就不能生育了呢?当年你挺着大肚子跟我进山,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要怪都得怪我啊!”

花甲说着悲从心底生,白色的胡子颤抖着,一双手握紧拳头也在颤抖。

“那哪能怨你呢?”,王翠花从背后抱住花甲,柔声劝说道,“那都是我运气不好,不然千次万次都没事,怎么我一跟你上山,就遇到了兽人呢……说到底这事呀,还得是怨我。”

“是我无能啊!”,花甲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桌面上,“我打不过兽人,眼睁睁看着你跳崖,要不是这样,你怎么会这么多年再也怀不上孩子了呢?”

“你快别说了,当年你一个人对两个兽人,硬是活生生杀了一个。”,王翠花老太拍打着花甲的后背,“你后来不也跳崖下来救我了吗?总之,不能给花家传宗接代,终究是我亏欠你了。”

花甲渐渐地控制住了情绪,他转身把翠花老太揽在怀里,“你不能生育这件事,我可对族人一直没说,我呀……其实还抱着一丝希望呢!”

花甲说着,对着翠花老太的嘴就要亲过去……

“死鬼!”,翠花老太羞得脸发烫,“一把年纪了,你还有这劲头!要不要给你找个黄花闺女呀?”

“我天天跑几十里山路……”,花甲一把将翠花老太揽过来,横放在坐着的大腿上,将老太的棉袄就要往上撩,“我可不比小伙子差,有劲着呢!”

外面寒风夹雪呼呼吹着,山洞内酒暖灯红春光无限……

眼看着山洞的温度不断攀升,门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咔嚓声。

“嘘!”,花甲扶起王翠花,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天寒地冻的,野兽们也饿得慌,此时出来狩猎的野兽最为凶暴,看见吃的能跟你拼命。

王翠花将被花甲撩到胸口的棉袄放下,惊慌地附在花甲耳边问道,“野兽们不是要冬眠的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个山坳距离城池并不远,一般野兽不会到这边来。

即便是深山里头的兽人,如果不是攻城也不会来。

偶尔零星前来打探军情的兽人斥候也不足为惧,他们一般不愿意被人发现,自己都会主动避开猎户。

即便是偶然正面遇上,兽人斥候身上有任务,往往都不会和人类缠斗,只要你不穷追不舍,兽人斥候看见人类跑的比兔子还快。

“大部分的都冬眠了。”,花甲起身抓起墙壁上挂着的弓箭,另外将一把形状怪异的弯刀也挂在背后,“但是不冬眠的,都是凶猛大兽。”

花甲小心靠近窗棂,沾着口水将窗纸捅破一个小口,从中往外观察。

外面冰天雪地,大雪已经将洞口几乎都掩埋了起来。

花甲往洞口右边看去,那里是他砍回来烧火的木柴,刚才那声音听着就像是有人踩断了小块的小树干。

果然,他在那里看到一个脚印!

很显然,因为大雪覆盖了木柴堆,来人没有注意一脚踩上去了。

花甲将弓箭搭上弦,仔细在周围搜查着野兽的踪迹。

可是四周并没有发现野兽,外面静悄悄的,除了风吹过的声音,就只有鹅毛般的飞雪落地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王翠花也捅了一个小洞口往外看,她的角度和花甲不同,立马就看到洞穴的木门外有一团东西。

那是一张虎皮,包裹成团,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老头,你到这边看看,你看这是啥?”,王翠花回头招手把花甲叫过来,“我怎么看着……像是婴儿的襁褓?”

“还真是像。”,花甲看一眼后,回身疑惑地王翠花说道,“这真是奇了怪了,野兽可不会给咱们送礼,你说里面到底是啥?”

就在此时,一声婴儿啼哭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山坳中格外响亮。

“老天!真是婴儿啊~”,王翠花如同触电一般,全身发抖着一把抓住花甲的手,“难道是当年我跳崖摔死的孩子鬼魂回来找我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