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所造的纸,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传给天下的每一个人。”

杜荷傻愣了半响,看房玄龄的眼神变了,有股看二百五的味道,也暗自琢磨着:“为啥这些个名人都那么大方了,绝密的科技,不把握手中,却老想着公诸天下,给天下人谋福,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东西一旦公开,学会的不仅仅只是大唐人,在唐朝的上百万异族也会掌握这门技术。就这气量,跟李世民有的一比了,看样子老爹也是一个意思。”

房玄龄让杜荷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咳了咳,道:“难道老夫所说有误?”

杜荷当即决定打醒这位名相:“何止是有误,那是错的一塌糊涂。”

“不得无礼!”杜如晦皱了皱眉头。斥责一句。

房玄龄却不以为意道:“无妨,克明,让贤侄说下来。这人无完人,谁都有错,也许真有我们没有顾虑到的地方也不一定!”

房玄龄如此说来,也让杜荷觉得有些意外,但也暗自赞叹。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这句话,人人都会说,但真正做到能够虚心接受他人意见的又有几人。

毫无疑问。房玄龄就是一个。

杜荷道:“蔡伦当年将造纸术公诸天下,小侄就觉得他做法不对。确实因为他之故,造纸术得到了广泛的运用,但与此同时也让这项技术让他国人学了去。不过以当时的技术,即便是经过他的改良,所造的纸依旧昂贵,所以无法普及,并未铸成大错。而小侄与蓬亦良创的造纸术不同,这造纸术极其廉价,可以算是集合天下造纸术之大成。一但传扬开来,不仅仅是我大唐受益匪浅,连四周的异族一样能够受益匪浅。若让他们掌握这种造纸术,就能够更加容易的学会我大唐知识,更加容易的发展壮大,这岂不是等于给自己增加强敌吗?”

看了在沉思中的两人一眼,杜荷续道:“在年前,小侄就曾说过,有些东西可以共享,就如化,国与国的化交流,对于我大唐也有莫大的好处。可有些东西却是万万不能共享的,就如兵器、铠甲、医学,还有如今的纸,这些独一无二的技术。”

房杜二人听明白杜荷的意思,觉得有些道理,但却又有些不以为然。

杜如晦道:“即便是让他们学去又如何?我大唐强盛,即便他们拥有我大唐一样的科技,照样不是我大唐的敌手。”

“话是如此说不错,但父亲、叔父,们认为有这个必要吗?”杜荷提高了声音:“明明是我大唐占据优势,为什么要让异族站在跟我们同样的起跑线上?拿来说兵甲,我大唐兵甲犀利,十人可破敌三十人,却不折一人,但如果敌人拥有与我大唐一样的兵甲,大唐十人依然可破敌三十人,但却要付出两人死亡的代价。这又是何必?”

“造纸也是一样,就拿高句丽来说,陛下最大的心愿就是平高句丽,这一战是在所难免。若是现在我将造纸术公诸天下,高句丽必然也能学去,并且广为流传,让高句丽的百姓人人都学到化知识。在受到了知识熏陶的高句丽人群中难免出现一些了得的人物。还是一样的话,我大唐或许不惧,但这没有必要的麻烦何必自找!”

这一番话,说的实实在在,房玄龄、杜如晦也不得不点头赞叹。

房玄龄道:“贤侄,说的不无道理,但古语云:‘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将造纸术公诸天下,老夫并不否认会从侧面的给我大唐带来少许的危害,但却能够让我大唐千万百姓都能得到利处,这利依然远大于弊。这也是老夫执意希望能够将造纸术传扬出去的,最关键的原因。”

“为父也是同一个意思!”杜如晦这时也在一盘插话道:“只凭这样是永远无法让我大唐所有百姓都能用上纸的。”

杜荷恍然,他们并非没有用想过这技术会让异族学去,但在轻蔑异族的同时认为除了将造纸术公开,不然是没有办法,让纸传遍天下的。所以才有“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一说。

杜荷道:“难道父亲、叔父就没有考虑两其美的办法?”

“两其美?”杜如晦、房玄龄各自惊疑。

“不错!既不外传技术,同时又能够让天下士子都能享受到同等待遇的权力。”杜荷一脸的成竹在胸。

“快说,有说明好法子,别磨磨蹭蹭的,担心老夫抽!”杜如晦有些心急,直接动用起了老子能打儿子的权力了。

杜荷灿灿道:“连锁作坊!也就是先选择信任的人,让他掌握所有造纸术的流程,然后分散在大唐各地开设大型造纸作坊。他们不负责买卖,只负责生产。然后在选择各地知名的确有名望的商贩,作为经销商,由他们将纸贩卖到各处。只要工厂一多,自然不怕纸无法传播开了。”

他将后世的经销手段逐一的给房杜这两位名相说明,超世的知识听得他们连连点头,就如受教的娃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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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活字印刷术

第三十九章活字印刷术

杜如晦、房玄龄面面相觑。他们两人都是当世无双的智谋之士,对于新事物的理解能力并不逊色与李世民。杜荷的话中的那些后世才有的生僻词,让他们有些迷茫,可只要联系上下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大体上也明白了杜荷的意思,神色各自有些震撼。

看着两人这般神情,杜荷暗自一笑,感到有些自得,任凭老爹与房叔父在历史上是如何了得的人物,面对这超前的知识,也只能是这副模样,不在说话,让他们自己消化。

房杜两人也非等闲,只是转瞬已经回过神来,相视一笑。房玄龄道:“原来贤侄对此事已经成竹在胸了,倒是我们多心了。不过,贤侄以步入仕途,依照我大唐的律法是不能从商的。此事虽大,但为了不受人话柄,还是多多注意。出些主意便可,不可过于涉入。”他还不知杜荷以及得到了李世民的暗许。担心他涉入太深,对他日后的仕途不利,故而有此一说。

杜荷也不好说明,只是点头表示明白。何况他向来对于钱物都没有太大的兴趣,若不是此事关系到大唐的强盛,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在此事上如此的费心费力了。

房玄龄有些感慨的对杜如晦道:“生子当如杜青莲,这些年我一直在考虑如何才能让寒门士子拥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一直无果,今日却想不到曙光竟出现在令郎的身上。”

杜如晦有些自得,有些自豪,但随即却道:“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至少从目前来看,我们也只是前进了一小步。纸毕竟不能够产生知识!”

他们话不说明,以为杜荷听不明白。

却不知,此刻他心底如明镜一般,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有些料想不到,原来杜如晦与房玄龄也是自己的同路人,心思也在扶持寒门士子,打压世家大阀,让大唐王朝摆脱对于世家大阀的依赖。

“不如建造国家图馆?寒门士子买不起,就让他们到图馆里去!”杜荷顺着杜如晦的思绪想了下去,纸可以促进化的交流发展,确实不能产生知识,但本可以啊。记得在后世上大学的时候,不舍得买,放假整天泡到图馆里看那是常有的事情。

“图馆?”房玄龄、杜如晦各自皱起了眉头。也觉得有些郁闷,在大唐他们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可如今在杜荷面前却如三岁娃儿一样,这个不清,那个不楚。

“臭小子,图馆是什么东西,给我说清楚来!”杜如晦觉得有些没面子,有动手抽人的想法。

杜荷赶忙解释,“是搜集、整理、收藏图资料供人阅览、参考的机构……就跟弘馆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弘馆是禁止他人入内的,而我说的图馆却是公开,开放式的,在图馆中准备桌子,席子,供学子入内借抄写。这样等于给他们一个学习氛围,又给学子努力学习的机会。”

房玄龄、杜如晦的神色在杜荷表达意思后的那一瞬间,彻底震撼了。

房玄龄低呼道:“此事若朝廷舍得花钱,大为可行啊!”

杜如晦也叫道:“不错,愿意抄学习的人,必然酷爱学习的学子,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等于是给我大唐造就一个勤奋好学的人才。”

“此计大妙!”房玄龄那慈眉善目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芒,望着杜荷,感慨道:“了不得,了不得啊,克明有子如此,当真是让人羡慕。事不宜迟,我们何不立刻进宫,向陛下奏明此事?”说着,人也随之站起。

“不急!”杜如晦已经恢复了平静,道:“我大唐地域广阔,若要造图馆各地各州各府加起来少说也要造上百个以上,各类有关籍也在千册左右,而且还需印上上百份。这是何等惊人的数字?我大唐近年虽然大治,但国所蓄钱物也吃不消啊。如此大事,不应草率!”

房玄龄听杜如晦指出问题关键,脸色也是微变,略一沉吟,重新坐了下来:“克明说的是,是我心急了。”

“钱不需要操心,我大唐并不缺这造图馆的费用。”房玄龄、杜如晦也许不知,但杜荷焉能不知,在几个月前,扫平李建成余孽后,那些深藏在府邸下的那些金银部都运进了皇宫,由他亲自交给了李世民。那么多的钱,只需要抽出其中的一部分,足以建造百间图馆了。

房玄龄、杜如晦都惊疑的看着杜荷。

杜荷道:“此事不好说的,但有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