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汐对此了然,明白李晱对他们已经放宽了心,只要他们不在这个时候谋反,就算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他估计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事都不存在。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留下话柄给别人,到时候要是背后被人嚼舌根子,她只会更不舒服。

“你还是去宫里请个嬷嬷教教我规矩吧,免得到时候失了礼数,无端让人在背后耻笑。”

温汐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她既然这么坚持,赵覃自然不可能违背温汐自己的意愿。

他刚想说去宫里请一个资历深厚的嬷嬷,忽然转念一想,他们这府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从宫里出来的人吗?

“这府里就有个现成的公公在,依我看就别大费周章的从宫里请人出来教你规矩了,要是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直接去请教他就行了。”

这样一来,这件事情还不会这么快就传出去,而且多少能够让他们节省一点精力。

温汐一拍脑门,她刚刚都已经忘了这一茬,小顺子在他们服里的存在感的确不怎么高,甚至很多时候,温汐都想不起来他。

“那我明日便去好好请教他一番,免得他整

日在府里闲着无聊,正好给他找点事情打发消遣一下。”

府里的人根本就不敢差遣小顺子,虽然小顺子被章公公敲打以后,跟之前相比已经谦虚了许多。

可是府里的下人还是多多少少对他有些忌惮,他只好自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以此来打发时间。

“尽管如此,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别到时候反而跳进他的陷阱里了。”

赵覃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叮嘱温汐,就怕温汐到时候放松警惕,反而容易露出破绽。

“你就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反而想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话。”

温汐总觉得她之前精心布置的一切,应该就快要发挥作用了,自己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为这件事情做铺垫。

而如今就到了自己验收成果的时候了,温汐跟赵覃说好了自己的打算,他们都彼此不想隐瞒着对方,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跟对方说清楚。

赵覃自然是相信温汐的,根本不会因为这些原因就随便怀疑温汐,反而让温汐大胆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他自始至终的包容跟理解,

让温汐觉得很感动,不管自己想做什么,他都无条件的支持自己。

这是让温汐最为幸福的地方。

翌日,一大早。

温汐就找到了小顺子住的院子,为了把小顺子捧高,他们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个小院子。

这个院子看上去不是很大,可是对于一个奴才来说,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院子,已经是令人羡慕的了。

小顺子一看到温汐就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他自从回了一趟宫里以后,现在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面上对他们两个变得恭敬了许多。

“奴才参见夫人,不知道夫人为何在这个时候找上奴才?是不是奴才做错了什么事情?”

他直接跪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抬头说的,温汐最见不得他这副模样了,不过温汐还是一如既往的忍耐着。

“这两日我就要进宫跪拜皇上赐予我诰命夫人夫人这个称号,我是特意过来跟你请教一二的,毕竟你肯定对这方面很是了解,不像我只不过是从乡下来的。”

温汐这么说了以后,小顺子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得意了许多,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份有多么的高贵,打心底里看不起温汐的出生

小顺子尽管有些不太会做人做事,可是他毕竟已经入过很长一段日子了,该学的规矩都学了个七七八八。

他把自己会的那些规矩都教给了温汐,不过他这么做倒并不是真的为了帮助温汐,只不过想证明给温汐看,他比温汐更有礼教。

温汐挤出一丝面容,跟着小顺子把该学的规矩都一一学了下来。

小顺子本来以为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没有想到温汐特意让人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就是为了招待他。

温汐突如其来的盛情款待,让小顺子有些猜不透,总觉得温汐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跟他示好,可是他想不明白问题怎么做还能为了什么。

“为了感谢你,我特地准备了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你总不会在这里让我难堪吧?”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小顺子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能推辞道:“奴才可万万当不起夫人的话,而且这本来就是奴才应该做的事情,又谈何感谢,夫人还真是折煞了奴才。”

温汐眼看着他又打算继续跪下去。连忙把他扶起来,“这是我应该做的,没有什么应不应该,你该吃就吃,不然

我以为是你不想跟我一起吃饭。”

小顺子只好为难的答应了,温汐一直在给小顺子灌酒,不过温汐知道如果劝酒自己太过于简单,很容易被看出破绽。

温汐不着痕迹的劝酒,时不时的作戏,假装自己也喝下去了,不过她其实并没有喝几口。

小顺子很快就掉进了陷阱,一杯接一杯的往下喝,他酒量算不上太好,毕竟作为一个太监,根本没有多少能喝酒的机会。

他喝了几杯酒以后基本上就醉得差不多了,温汐一看他已经醉糊涂了,趁机装作怀才不遇的样子,夸了小顺子好几句,并说如果他是个太监,现在说不定已经大展前途了。

这是每一个太监心里的痛,尤其是小顺子这些天已经被捧高了,自然而然的顺着温汐的话接了下去。

“宫里的这些老家伙,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人,他们只把我当做最低贱的东西。要是当初有人这么对我就好了,只可惜那些利欲熏心的人,这辈子都不会这么做。”

他喝醉了酒以后基本没有任何的理智,轻而易举地把温汐当做了倾诉的对象,怒骂宫里那些人都没有把它当做一个人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