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汐跟着伙计来到外面,目光所到之处,竟然全都是前来买东西的人,乍一看还吓了温汐一跳,不过人多总是比没人来好,但是怎么好像不对?

本来温汐还挺高兴的,但是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好多都是外地人,便警觉起来。把伙计派出去招待客人之后。对秦说了一声,让他先在这稍坐,温汐打算亲自出去询问一番。秦自然同意,只说温汐自便就好。

温汐便先出去,正好有人看见了她是从里屋出来的,便知道这位肯定是这间店的人,便拉住了她,说要买香水。

温汐观察了一会儿,正在思索着要怎么上前询问呢,便送上门来一个。得知她要买香水,便赶紧介绍,又带着她挤到了展台处,请她亲自试一试。

没想到这位根本不试,温汐就奇怪了,这来买东西,让试都不试,万一不合适怎么办?这样想着,温汐便说了出来。

没想到,那位也不避讳,直接便说了来历,顺便还说了今日这奇观的缘由,语气之中并没有什么想要藏着掖着的意思,甚至还有些骄傲。

原来,这位是京城某一家族的下人,因为当初徐西

鹤在京城短暂地出现,家里的夫人小姐都爱上了这香水。

如今徐西鹤不得已离开京城,没有办法,只好在查问一番之后,找来了这里。

另外,还顺便说道,今日多出来的这些人都是京城人士,来历也都是大同小异,只是所属人家不同罢了。

原来如此,温汐暗自偷笑着,表面上却没有什么,继续尽心招待着,没有多问,也是怕不小心问到什么不该问的东西,得罪了人。

但是大家族出身,即便是下人也是个人精,见她问的如此详细,估计温汐应该是个管事儿的,便同温汐攀谈起来。

温汐便扯谎说,她是这家店的掌柜的,就是给人打工的。那人得知了这些,便好像心中有数的样子,甚至连语气都亲近了不少。

温汐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转变,想来应该是因为觉得两个人的身份差不多,便不自觉产生的同理心吧。

两个人又说到为什么徐西鹤会从京城回来。温汐带着暗示地说,这京城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她们老板也没带几个人,人生地不熟的,虽然得到了众位贵客的青睐,但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没有办法,便回来了。

温汐这话说的巧妙,虽然说的好像是自己的原因所以才会回来,但是像他们这种在京城生活的久了的人应该都能听明白,这就是在暗示京城里面水深,冒然前去混不下去了。

又说得到了贵客的青睐,便是暗示希望这些贵族可以帮帮忙,毕竟她们也很喜欢这些东西。

不过,那人虽然和温汐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但是都带着各自的目的,即便听懂了,也只会装作只听出表面意思的样子,怎么可能轻易便对主人家的事情做主呢?所以当然是装傻最好用。

温汐也没指望着能有什么进展,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没再说什么,那人很快选好了香水,付了钱便走了。

温汐忙完回来,又和秦约定好下次再来敲定合作的事项之后,将秦送走。之后又忙碌了好一阵,这才回到家里。

赵覃已经打猎回来了,两个人回到家里都会将今日各自发生的事情说一遍。赵覃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今日打了多少野味,又换了多少钱。

温汐今日便经历的丰富了一些。先是跟赵覃说了秦的事情,赵覃还忍不住笑

了出来,对秦今日的行为,实在是忍俊不禁。俩人还真有了越来越像的趋势。

接着,又说了今日作坊里面遇见的那些外地人。赵覃听到此处,眉头已然皱起,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温汐暂时没有问,先说下去。

等到温汐说了她和那家下人说的话,还说了她自己的猜测之后,赵覃的眉头皱的死紧,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汐接着又问赵覃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赵覃却直接告诉温汐,她今日的做法不仅是全然无用的,没准儿还会暴露她就是老板这个事实。

赵覃是在京城生活过的人,自然知道京城的各种家族,无论大小,府中的人,尤其是管采买一干事项的人,绝对是人精中的人精,和他们打交道,一不小心便会被套进去。

温汐今日的做法,还有那人的做法,应该没什么,但若是日后碰上了真正有城府的人,恐怕温汐的家底儿都要被套走了。

思虑完这些,赵覃才开口,给温汐解释道,“咱们先不说别的,一般京城的这些大家族的人出来都会在身上或者是车马上,以各自的家徽作为一种证明,但是如今过来的

人都没有统一的标志吧?”

温汐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是这样。赵覃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定然是没有家徽标志。

“所以啊,既然不是大家族的人,便肯定无法撼动姜家,不为了讨好姜家来打压我们都不错了,就不要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我们还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吧。”

温汐闻言还有些不服气,接着赵覃便将刚刚自己的思虑讲给她听。温汐听完,深深感觉到,原来当初看的那些宫斗电视剧诚不欺我啊。

但是,听了赵覃的讲述之后,温汐却感觉到,今日的那人应该不是什么人精中的人精,只是在家族中待的时间长了,所以有些聪明罢了。

温汐有预感,这些人应该不会只来这一次,现下知道了这香水的具体所在,那肯定是会常来常往的,不急,可以慢慢观察,自然会有她想看到的东西出现的。

她这段时间便当一当那作坊的掌柜的,好好观察观察这些人。

不过,在这之前,温汐转头看了看赵覃,趁他不注意,一把抓住,开口问道,“看你了解的这么多,思虑的又这般深刻,只怕是身份比这些人都要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