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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观楼的家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想都想不到的客人。

教匪张道合!

“你竟然胆敢出现在京城!”

陈观楼暗暗吃惊。这年头混教的人,都这么狂放不怕死吗?

“你信不信,我吼一声,很快就有锦衣卫来抓你。等待你的,必定是凌迟处死。你应该很清楚,锦衣卫抓教匪最积极,老皇帝也是最恨教匪。”

张道合就坐在陈家房,占了陈观楼的上方宝座,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

陈观楼哼了一声,站在门口,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对方。

张道合轻声一笑,“我来,是想和陈狱吏做一桩买卖,你不必如此防备我。至于报官,你是狱卒,职责是管犯人,而不是负责抓犯人的衙役。再说了,天牢跟隔壁锦衣卫,关系没有好到替对方攒功劳的地步吧。”

“你是教匪,还是逃犯。因为你,我吃了挂落,受了责罚。你说我该不该报官抓你。”

“陈狱吏这话,哄哄不知情的人还行,哄我就算了。据我所知,因为诏狱走脱了太多犯人,最终诏狱承担了一切责任。天牢这边,你们除了走脱我一个,什么损失都没有。何来吃了挂落一说。”

“你倒是清楚得很。莫非,你在天牢有内应?”

“哈哈,陈狱吏真会说笑。真有内应,我还需要外援帮助逃狱吗?大可以靠内应帮忙,自行离去。”

“你否认没有用。你的外援能准确找到你的牢房,并顺利将你带走,还说没有内应,你当我三岁啊!”

陈观楼满是讥讽。

张道合拱拱手,“陈狱吏目光如炬,没错,我在天牢的确有内应。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我内应是谁?”

“你会说吗?”

“当然不会。”张道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陈观楼呵呵冷笑,“那我不问。”

“既如此,你不妨先听听我的买卖,价钱好商量。”

“什么买卖需要你亲自出面?”陈观楼狐疑地盯着对方。对方不管不顾,跑到他家里,坐在房内,被他堵住门口也是一副镇定的模样,丝毫不慌。到底有什么依仗?

凭什么这么嚣张?

一个上了海捕的逃犯,一个教匪,如此狂妄,既不遮掩容貌也不遮掩行踪,就跑到他家里谈买卖。

啧啧……

这年头胆敢干杀头买卖的人,果然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

“大买卖!我听人说,陈狱吏除了古玩字画的买卖外,也有开展帮忙捞人的买卖。正好,我想请你帮忙捞个人,价钱好商量。”

张道合摆出一副不差钱的阔爷模样。

陈观楼看着对方,格外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