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宁略显尴尬,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

陈观楼看着这一幕,心道,庄太傅好生威严,在朝堂上的地位。恐怕满朝堂的官员在他面前都得伏低做小。

难怪,庄太傅突然被下大狱,世人纷纷说太子一党的半壁江山塌了。

正在孙道宁尴尬之时,马车声在大门外响起,最后缓缓停靠在门外。

孙道宁也不解释,疾步上前,躬身站在马车前,“殿下,太傅就在里面。”

殿下?哪个殿下?

陈观楼不及细想,给手下的狱卒打眼色,赶紧去将牛狱丞请来。

牛狱丞近日感染风寒,怕过了病气,于是躲在公事房内没出来。但是,这会来了位‘殿下’,连孙道宁都要小心伺候,牛狱丞继续躲在公事房内就不合适了。就算生了病,稍微站的远一点,不上前就行。不露面就是大不敬。

马车车门打开,脚凳安放好。片刻,一位微胖中年男子自马车内走出来。

庄太傅见状,大惊失色,“污秽之地,太子怎可亲来。老夫都说了,谁都别来送,为何不听?”

太子面带歉意,“是孤拖累了太傅。太傅遭此厄难,孤岂能不来。孤不怕事,大不了就将孤禁足,又不是没禁过足。”

看起来很略显斯,脾气温和的太子殿下,说起话来却格外硬气。形象反差有点大啊!

天牢众狱卒,应该是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每个人都震惊了。

还是陈观楼反应快,他带头,“恭迎太子殿下!给殿下请安,殿下万福!”

狱卒们回过神来,纷纷有样学样,一个个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躲在人群后的牛狱丞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才见狱卒们傻傻站着,可急死他了。他生了病,不能将病气过给殿下,不能近前,不能领头,差一点急得快要昏死过去。好在陈观楼反应快,谢天谢地。

“免礼!”

太子殿下并不在意这群狱卒,他的全副心神都在庄太傅身上。

庄太傅暗自叹息一声,“殿下千万不要和陛下对着干,陛下吃软不吃硬,你服个软就没事了。至于老夫,区区天牢而已,不必忧心。”

“孤怎能不忧心。无缘无故就将太傅下狱,好没道理。”

“慎言!”庄太傅厉声呵斥,“注意场合,莫要胡言乱语。殿下莫要挂念老夫,你赶紧回去。”

“孤回去又能做甚,偌大朝堂并无孤立身之地。”太子殿下就像是个任性的中二青年,看不出任何英明神武。但是,太子殿下对太傅的一番真情,令人动容。为了太傅,接连抱怨老皇帝,这要是传到老皇帝耳中,恐怕少不了一顿骂。

“你……你怎么就不听劝。就算是为了让老夫安心,还请殿下速速回去,莫要耽误。”

庄太傅直接动手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