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之前的一番话听起来有点麻,一般的年轻人也的确不屑说这些,但对我而言,曾经有一段时期的确是靠着看先辈的事迹挺过来的。

小时候寄宿在王树田家里,吃不饱穿不暖,天天受着白眼,这都是家常便饭。

那时候语课本有长征过草地的故事,我很佩服他们粮食不够还可以那么勇敢。

后来我在捡破烂的地方看到个有讲一位被叛徒出卖的将军的杂志,上面写着那将军死了之后被割头解剖,胃里一粒粮食都没有。

那时候我就觉得,自己还是能挺住的,至少还有吃的。

人活着,总是需要有点精神寄托或者信仰的,宗教与一些组织或者团体,大概正是因此才能存在的吧。

那位老和尚轻声道,“少见的年轻人。”

张老先生则是似乎在考虑什么,而没再言语。

我见到这样场景,显然是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契机了,于是我拽着小笛往山下走去。

这次没用小笛带路,我在前面顺着道路估摸着方向走。

果不其然印证了我的一个猜想,小笛带着我来这里的确是绕了很大的圈子,明明四十分钟不用的路途,她带着我来的时候走了快两个小时。

走到了一处公交站点,我转身很正式的看着小笛。

小笛一直没说话,从在山上到下山,直到现在。

她估计是忍不住我一直盯着她看,不高兴道,“你那么盯着我干嘛!”

“不应该跟我说点什么吗?”

小笛一愣,哼哼着走到一边,一副公主模样,“你干嘛,是在审问我吗?”

我笑笑,“我以为你会跟我说些什么。”

小笛张嘴就说,“没什么说的。”

“哦。”

“哦?”小笛声调拉长,有点不高兴,“你这是什么态度?”

“没什么。”

小笛霎的拉下脸来,“行,没什么就没什么!”

典型的公主病。

不过我这次没有首先低头与小笛说话,而是任由这种氛围持续。

一路无话,可以说回去的路上就很不愉快,一句话都没说,上了公交车也离的很远。

回到桐梓林的别墅时,一前一后进去的,只有辰玉一个人,夏煦和黎青都离开了。

小笛任性的真一句话不说,直奔楼上。

“老板……”辰玉看看我,眼中透露着疑问。

本来辰玉是习惯叫主人的,但是在来锦城的飞机上我觉得这个称呼有点不稳妥,这又不是玩什么另类情趣,公众之下这么叫的确显得怪,所以我让她改口老板。

我这一天几乎都在走路了,加上跟小笛的莫名冷战,实在有点筋疲力尽,摆摆手我走进卧室说,“没事,歇着吧。”

与小笛发生这种不愉快是我早就料想到的,她这位公主脾气可是大的很,但我可不想天天只围着她一个人转。

只不过真没想到的是会在我头一天晚上答应了小笛,第二天就闹了别扭。

其实完全可以避免的,而且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我就是有点不爽。

而且……说的稍微心机一点,是有点类似‘熬鹰’的手段,冷就冷着呗。

对女人可并不能只是一味的说好话,宠着惯着的就可以。

躺在床上我自嘲想到:难怪男人都喜欢暧昧,果然男人与女人之间不能明确的确定关系,保持暧昧真是明智之举。

就像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的,欲拒还休的,那种距离才是最稳妥的。

否则真的确定关系了之后,就总会有种说不出来的义务和责任。

大概迷糊的躺着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期间听到小笛下楼的声音,不过我也没起身找她,反倒是另一位姑娘找到了我。

夏煦叫我说道,“陈望,小笛说让我带你换套衣服,参加晚上宴会。”

……

从上到下都换了一套,正装,领带,皮鞋,以及专门到了一家光是洗头就两百块钱的店里打理了一下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