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嫂子,你怎么惩罚欧阳,欧阳都无话可说,不过在这之前,还请老嫂子给欧阳主持个公道。”

“公道?”

欧阳冶又道,神色异常肃穆,视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江夏。

“我和老陆为何争斗,想必老嫂子是知道的,江夏入剑学院,便是来的我铸剑峰,而且我早已收其为徒,可是老陆呢,竟是横插一杆子,老嫂子,你说这事,能这么办吗?”

他控诉着自己的委屈。

剑老虽然不占理,却是非常淡定,同样作揖出言。

“老嫂子,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不合乎情理,可是江夏本就是潜龙榜第一,觉醒的灵能更是人间之最,天生的灵尊境,就该修那灵能,欧阳先收的徒不假,可是这孩子若是学那铸剑,就是在暴遣天物,我只是不愿让明珠蒙尘,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我可不是为自己,我是为了学院,为了国家,也是为了江夏,绝无半点私心,还望老嫂子明察。”

他同样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并且比之欧阳·冶要技高一筹,把自己抬到一个为国为民的高度。

让江夏这个知情人,都不自然的肃然起敬。

“江夏测力百万斤,你是只字不提啊,他才是天生的铸剑师,为铸剑而生,也为灵力锻体而存。”

“我承认,可是你不得不承认,那条路太苦,太慢,远不及跟着我修行,来得快,再说了,他完全可以成长起来,在去铸剑,但是先后顺序,必须搞明白,我希望你能收起自己的私心,以大局为重。”

“你胡说八道,你真敢说你自己没有私心?”

“我没有。”

“你真是不要脸。”

“为了国家,为了学院”话音一顿,剑老深邃的眸子看向江夏,声情并茂的继续道:“也为了江夏的未来,别说是脸,就是这命,不要也罢。”

欧阳·冶浑身一颤,吹胡子瞪眼,指着剑老愣是气的一句话只吐出了半个字。

“你”

江夏低下头,躲闪着剑老的目光,面部肌肉,微微抽动着。

很显然,若是单论语言艺术,自己的这个师傅,已然是败得体无完肤。

不过却也能理解,毕竟撸铁的汉子,哪里懂那些悖论呢?

听着二人为自己争吵,他是又想哭,又想笑。

同时带着些感动。

自己何德何能,却受他们如此青睐,何其惶恐

二老你一言,我一语,持续争论。

不过却是另一番景色。

他们平和,礼貌,从不打断对方的陈述,并且全程无任何脏话。

说实在的,若非亲眼所见,江夏也不敢想象,先前脏话连篇的二人,这会居然如此斯。

老话说的好,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这般前后落差一对比,江夏只感觉,这是他有生之年,记忆中见识过的最斯的吵架。

礼貌到江夏都不忍心打断二人。

剑初生始终坐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过却也有意无意的看向江夏,时刻观察着他。

江夏茫然,心中有些酸涩,他很想帮那落入下风的师傅说上两句话。

可是剑老,一直在告诉他们,他是为了江夏好。

即便这种好并非江夏所渴望,可是让他杀害这个对自己如此热情,且处处为自己考虑的老头,他做不到。

于心不忍。

所以除了沉默,他也并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打起了小算盘。

过了好大一会,那屋子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说的,我都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