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回身,看向了此处正对着那汉代京观上下其手的张法维徐佑邦等人。

“找到了——”

伴随着张法维将身体从面前的白骨巨堆中拉出来。

面前的京观因为刚刚那三天清气的金龙扫荡而过,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力,徒留观赏的价值。

张法维才敢如此将自己的身体放置在京观之中。

伴随着他略带惊喜的声音,他的手中也随之从其中的缓缓的抽出了一根竹条。

这竹子也不知道是以何物制成。

竟然历经千年也不见腐朽,相反圆润光滑,在四周入汉墓的人等的手中的火把照耀下闪闪发光。

众人凑过去,只见其上用朱砂混合乌墨写着一行字体。

正是【武王伐纣,渡於孟津,阳侯之波,逆流而击】

“淮南子?”

众人看的一头雾水,最后还是徐佑邦这个早年考过科举,结果屡试不中。

被徐鹏举表示你这辈子都是被古人留下的歪给害了,只能老老实实回家继承家业,混吃等死然后生几个大胖小子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一辈子的禁军武官,试探性的猜测道。

“没错——正是淮南子——”

从张法维身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正是被朱厚熜留在京中作为内廷钦天监和内阁传话人,顺便在钦天监中负责整理天下万妖录的严嵩。

徐佑邦看去。

不知道何时,张法维从怀中掏出了之前在金陵的大战时同张天师沟通的八卦镜。

八卦镜的那头,此时正值中年的严嵩俨然一副因为熬夜太多全

身被掏空的表情。

看着镜头,满眼皆是疲惫。

“……”

而对于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因为被压榨过多,死在张法维的八卦镜中的严学士。

众人却都很默契没有说话,而是等着这位刚刚被朝廷加了个渊阁学士的学位,此生基本上板上钉钉要进内阁的严大学士继续说道。

毕竟这方面还是看专家的比较好。

在场的不是武夫,就是道士。

虽然可能凭借兴趣爱好懂上一点,但是具体的肯定比不上严嵩这帮世世代代专业研究经史的士大夫们。

“淮南子又名刘安子,是两汉皇族淮南王刘安主持撰写一本集——”

这个淮南王刘安,就是汉武帝登基之后造反,结果被年轻武帝轻而易举的刷了经验包的那个。

虽然其军事上目前看来比较拉胯。

但是其在学上的造诣确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而至于那竹简上的字。

“原应该是【武王伐纣,渡于孟津,阳侯之波,逆流而击,疾风晦冥,人马不相见。于是武王左操黄钺,右秉白旄,瞋目而撝之曰:“余任天下,谁敢害吾意者!”于是风济而波罢”】”

翻译过来。

便是——

武王伐纣之时,周武王率军在孟津渡黄河时,波神阳侯突然掀起大浪,迎面扑卷过来,狂风大作,天昏地暗,人马都看不清楚。周武王左手见此,左手握黄钺,右手掌军旗,跃马瞋目喝道:“我受上天的安排,承担着拯救天下的使命,谁又敢违逆我的意志!”于是风浪遂平,大军得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