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仪脚步匆匆,并不打算多理会玉珠。随意给她行了个礼,便要离开。

“听说妹妹昨夜累着了,若是身有不适,还是在殿中休息,你是陛下的心头好,若是哪里不舒坦,陛下心疼,本宫也心疼。”玉珠微笑着道。

魏昭仪知道谢玉珠是有意在和自己废话,不想被她看出什么,下意识抬眼遮掩了一下脖子,转身走了。

顺着她方才的动作,玉珠也看了一眼魏昭仪的后颈,正好看到那处一闪而过的红痕。只晃了一眼,不太确定。

这样的痕迹,又是在这样的位置。

不用深思也知道是怎么弄的。

玉珠脸色微微苍白了瞬。

“真没尊卑教养,难怪是南下那等子地方的人,连一个告退都没有就自己走了。”月莺低声嘀咕。

竹青:“别说了,没瞧见我们娘娘脸色不好吗?”

玉珠这会儿神情已经恢复,回头看了眼魏昭仪离开的方向,眉心微皱,她侧头唤了声竹青:“闻到了吗?那魏昭仪身上的粉尘气息,似是比往日更重了。”

玉珠故意把魏昭仪堵在这说话,可不是因为什么吃味儿,而是故意接近,想试探出更深的东西。

方才凑近的时候,除了魏昭仪有意挡住脖子外,的确有种另外的古怪感。

竹青经过玉珠这一提,还真后知后觉发现了端倪,她低声道:“是呢,娘娘这么说,奴婢也觉得今日魏昭仪身上的脂粉味比往日里更重了。”

玉珠轻抚着鬓角,意味深长地笑道:“像魏昭仪这样的冰美人,连衣服都是清一色的素淡,身上的珠钗吊坠几乎是没有,怎会平白给自己涂那么厚重的脂粉。”定有问题。

玉珠对竹青递了眼神:“去找小顺子,就说……”

竹青笑了,缓缓退了下去。

玉珠给太后见完礼便离开了,太后和她都是为了做做样子,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再留下玉珠嘘寒问暖和陪膳。

如此,正是玉珠想要的。

离开慈宁宫后,在回去的路上,一封家,送至到了玉珠手中。

玉珠一眼看出这是母亲的字迹,心下一动,匆匆回了钟雀宫打开信。

只看里面才干透的字迹,就知道这封信是才从家里送来的。

说来也是奇怪,之前的信都被太后拦下来了,今日的信怎的送的这么迅速。

像是有人特意为此保驾护航。

同一时刻,月夕的身影在钟雀宫殿顶前消失不见。

殿中,玉珠心系家里,也没管那些了,匆忙把信纸拆开。

看到里面的内容,玉珠双目一红,捂住嘴差点哭了出来。

“是亭儿,他回来了!”

谢奚亭,便是玉珠在麓山学院上学的小弟。

论起来,他们已经许久未见了。上一次相见,还是在前世里玉珠进宫前。

玉珠控制不住的双手颤抖,将里面的笔迹和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

信封上的字迹是玉氏的,但里面的内容明显是出自另一人之手,这字迹苍劲有力,行云流水,看的玉珠泪水又止不住地往外涌。

亭儿,真的长大了。

想着家人安康和乐,玉珠恍惚觉得自己在宫里蹉跎的这些光阴也没白费。

竹青一边给玉珠拭泪,一边低头看了眼那信的内容:“娘娘,是小公子回来了吗?”

“嗯,弟弟已经回来快一两日了,要灯会后才走。”

谢奚亭刻意提及灯会,可见用意。

出宫倒是不难,只是太后那边和玉珠有了隔阂,去找她说出宫回府事,或许没有寻常顺当。

意思便是说,玉珠又要去见一趟赵熙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