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和赵熙元站在同一阵营,有他的庇护,对抗太后,对抗藏在幕后更深的人,谢家才不会真正的重蹈覆辙。

至少,在赵熙元下次南下之前便只能如此。

太后已经下令,赵熙元也答应了,今后的后宫总归是要有皇子公主的。与其是别人,不如是她。

“去吧。”玉珠摆手。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两个丫头欢天喜地下去了。

所以没有看到玉珠那一刻的神情变化。似羞怯,又似释然。

晚膳后,玉珠沐浴了半个多时辰。

此刻已经在钟雀宫内殿里等着了。

竹青也早就候在外面,时不时望着宫道,在心底里盘算着时间。

“怎么还没动静呢?”

月莺道:“是不是陛下有事?”

“便是有事也会来的。你忘了吗,之前陛下不是也一样政务缠身,但还是带着我们娘娘出宫游湖了。”竹青道。

月莺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在两个丫头锲而不舍的张望下,终于等来了人。

但来的不是赵熙元,而是御前的小少监。

竹青看到小少监心中就开始打鼓,果然下一刻听到小少监说陛下今夜有事,不能来钟雀宫了。

竹青脸色一变,回头看了眼钟雀宫内殿的方向,着急问:“可知是什么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归陛下现在不在椒德殿,我也不知陛下去了何处。是方才徐司正让我来传话的。”

竹青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给那小少监一点打赏,赶紧小跑进了内殿。

“娘娘……”

“陛下不来了是吗?”玉珠坐在铜镜前,沐浴后的她如一朵盛开的红莲,娇艳又冰晶玉骨。

竹青低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是……娘娘,兴许陛下是真的有急事。”

玉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轻勾,笑意却怎么都不达眼底,她抬手取下头上的发簪,垂下眸子:“如此,那就熄灯吧。”

竹青点头,心中叹气。

娘娘便是不说,神情也如常,她也知道娘娘定是失落的。

哎。这就是命吧。

次日,赵熙元依旧没有出现,也没有再派人传过消息。

对于昨夜的事,玉珠没有再提过。

她不提,钟雀宫的人也不敢多提,都佯装成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玉珠正在用早膳,这时月莺回来了。

她满脸气鼓鼓,一回来就说方才在太司局拿东西,竟被储秀宫的人抢先一步。

“也不知寻常不争不抢的储秀宫,今日怎地突然硬气起来,说是她们的昭仪主子昨夜累着了,今日要换新的被褥和……”

竹青脸色一变,赶紧呵斥住月莺后面的话。

竹青连忙看去玉珠。

玉珠已经放下了碗筷,明显是听到了。

“娘娘,兴许不是……”竹青道。

玉珠微笑反问:“不是什么?她本就是陛下最宠的人,真是谁第一个侍寝,也理应是她。”

竹青觉得这事不对劲,若真是侍寝,消息怎么没有传开?

可是玉珠明显不想去计较那些了,挥退众人说自己累了,便进了内殿。

……

到了午时后,消失快一天一夜的赵熙元,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