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如何,这多天她也试探出来了,他对她不是没感觉,而是很有感觉。

不过他一直在压制自己,她倒是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如幽兰般馥郁的香气骤然离开,那柔软如云朵般的感觉,还残留在唇上,酥酥麻麻的触电感传遍全身。

怀里空落落的,他心里一沉。

还兀自沉浸在那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中……

第二天一早,周春香就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去河里洗衣服。

往常她是最八卦的一个,今日就像是锯了嘴的葫芦,生怕别人点到她。

可她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春香啊,你那弟媳妇给了你几匹好布呀?”

“是呀,那老多布料呢,咱们昨天都看见了,你得了个什么花样的?”

周春香扭了扭身子,表情僵硬。

有那眼毒的看一眼就明白了,笑道:

“哎哟,别不是没给你吧,啧啧,你这大嫂当的也是没意思。

古训都说长嫂如母,孝敬兄嫂是本份,你这弟妹是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呀。”

“对呀,我冷眼瞧着,春香是日子难过,家里家外的这么多活计都是她一个人在忙活,哼,那沈知青连衣服都没洗过一件。”

“嗨,别说洗衣服了,我听说呀,裤兜子都是她男人洗呢……”

“啧啧,纪家老四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不提纪柏舟还好,一提纪柏舟,周春香的心里更是如刀挖一般难受,五内俱焚。

当年要不是二姐拒婚,怎么会轮到她嫁给纪长舟这么个窝囊废。

她中意的明明是柏舟,在她眼里他们是兄弟两,嫁给谁都一样,父亲却怎么

都不肯。

还说,柏舟靠自个能找着媳妇,不用愁他的媳妇,长舟继承了银匠手艺,等哪天政策有变,就是她的好日子来了。

周春香听不下去了,直接起身,端了洗衣盆就要走。

谁知起身太急,一阵头昏脑旋,头重脚轻的栽进了小河里。

正巧不远处的聂飞也在那洗衣服,见一群女人在岸上跳脚向他求救,他面子上过不去,只能跳下去捞人。

还好河水不深,不过到腰部。

他将周春香捞起,送到岸边,本想离开。

谁知道周春香幽幽盯着他的背影,叫住了他。

“聂知青,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聂飞轻笑:“不用谢,你回去吧。”

“不是这个,是关于沈知青的。”

周春香知道这个聂飞,早前沈思清没嫁给纪柏舟的时候,她就听说了聂飞在追求沈思清。

若不是今天被他救起来,周春香也想不到这个主意。

一刻钟后,村头大树旁。

周春香顾不上浑身湿答答的,忍着恶心夸道:

“聂知青,我知道您喜欢沈知青,其实我心里也觉得,您和沈知青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那小叔子就是个没化的泥腿子,只有您这样有化有学识的人,才能配得上沈知青那样天仙似的人物。”

聂飞心里赞同,嘴上却轻笑的说:

“你不是她嫂子吗?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再说了,我爱慕沈思清都是从前的事了。

她现在已是残花败柳了,哪里还配得上我?”

周春香面色一凝,作出凄苦状:

“什么嫂子呀,我在家哪有地位,昨天他们卖了灵芝,也没分我一丁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