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第一天,睡梦中的姜君只觉额头一凉,睁眼一看,却是刘瑾戈正伏在她身上做坏事。

困意尚浓的姜君伸手推开他,低声喃喃道:“别闹,我困死了。”

刘瑾戈脱靴躺在她身侧,柔声道:“今日是某人的生辰,本王特来祝寿。”

姜君长长的睫毛翕动了两下,但是眼睛依旧紧闭,“只惦念着锦瑟姐姐和阿暖的喜事,倒把自己的生辰忘了,忘了就忘了吧,四月还能少了酒喝不成。”

刘瑾戈将温暖的手覆在她脸上,语气固执道:“不行,于我而言,四月最大的事便是你的生辰。”

姜君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懊恼道:“那就让我睡个好觉。”

刘瑾戈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掰过身来,“别睡了,听韵意说你昨晚很早就安寝了,本王陪你说会话解解困,清醒了就起来。”

被他闹得极其不耐烦的姜君伸腿踢了他一脚,“刘瑾戈,你再烦我,我就不嫁给你了!”

刘瑾戈这才老实下来,嘴里却嘟囔道:“不过是扰了你的好觉,就要与我分道扬镳,本王委实卑微得很。”

姜君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跟个小怨妇似的,真想给我庆生,等到晚上也不急阿。”

刘瑾戈掀起被角,改在自己身上,又拉过姜君的枕头,自己枕了半边,“我今日特意告了一天假替你庆生,如今都快被你睡去半天了,本王岂能不心痛。”

几乎快沉沉睡去的姜君,强忍着睡意,低声道:“一切待我睡醒了再说……”

刘瑾戈无奈道:“罢了罢了,你本就是夜猫子,嗜睡也属正常,干脆我也陪你一起睡吧。”

姜君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一声,就再无动静。

刘瑾戈本是嘴上一说,见姜君当真,一时间孩子气上来,伸手去挠姜君痒痒。

本就怕痒的姜君身着单衣,顿时困意全消,咯咯笑着去拍打刘瑾戈的手。

“刘瑾戈,我要杀了你!”

待刘瑾戈停手,她方才笑出的眼泪还挂在眼角,抽出枕头就去打刘瑾戈。

刘瑾戈抬起双手阻挡她的进攻,“起来吧,今日你生辰,阿暖她们肯定会来。”

姜君剜了他一眼,不情愿地穿上鞋子,“韵意,给我梳洗。”

“来了。”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韵意应了一声,端着洗漱用品,推门进来。

“小姐,七公主,业王殿下,陆郡主,还有万公子,已经在花厅用茶了。”

姜君一听,忙穿好衣裙,嗔怪道:“你怎么不来告诉我?”

韵意抿嘴一笑:“他们听说昭王殿下在这里,让我不要打扰你们。”

“打扰我们什么啊,快快给我梳洗。”

姜君匆匆坐到梳妆镜前,催促道。

阿萝听到里头动静,也进来帮忙。

“小姐别急,我让阿克在外头帮着招呼了。”

姜君从铜镜中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刘瑾戈,发现他也正看着她。

被韵意和阿萝围着梳妆的姜君无法扭头,便对着铜镜中人道:“你快去花厅招呼来客吧,在这只会给我添乱。”

刘瑾戈自顾自端来凳子,坐在她身侧,笑道:“来的都是熟识之人,大家随便惯了,不必招呼,倒不如看你对镜梳妆来得惬意。”

姜君无可奈何,只得任由他笑吟吟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梳妆打扮。

以前她觉刘瑾戈甚是好看,总是有意无意地偷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