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还在发愁,把大人命保住,这倒不难,难得是如何按照这孕妇的要求把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住,这可就考验医术了。

他也看得出这位孕妇是多么在意府腹中的孩子,若是保不住胎儿,看旁边这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恐怕也会惹祸上身。

而现在,眼前这个会医术的小公子来的正是时候,正好替他接下这个烫手山芋,还药材费照给不误。

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他自然了的开心,二话不说的点头把所有要求一一应下,然后快步走到傻站在原地的药童旁,揪着药童的胳膊就往外走,“快走,给里面的姑娘准备药材去,这里没有在咱们的事儿了。”

药童傻乎乎的被郎中扯着走了。

等他们两人走到外面大堂,大堂里的两个抓药伙计以及周围一圈看热闹的病患立即把目光投到了郎中身上。

连伙计也迫不及待的凑上来问:“先生,刚才那是什么情况啊,进入的那个小哥跟他们是什么关系?您怎么出来了?”

“刚才进去的那位公子跟刚才送来的那位孕妇都是故交,看样子似乎是老相熟,而且也是个学医的。我原本是打算给病人看病的

,不过看小公子说的十拿九稳,我就出来了。”

话音落下,旁边一些婶子们就有些不满的议论起来:“哎呦,这能行吗,刚才进去的可是一个俊俏公子,这可是个男子啊,孕妇是女子,怎么能……”

“治病救人,本就无男女之分,若是在意性别,各位不也是女子们,何须来找我老朽?”

郎中一句话就把这些妇人的闲话堵了回去,然后略抬起手作揖,道:“劳烦各位再等等,里面的病情实在危机,我这要按照那位公子说的,给病人配药去。若有等不住的,不如先去其他药房里自行抓药先吃一天。”

郎中言简意赅的解释完,就跟抓药的两个伙计低声说了几句,将刚才内堂小公子交代给自己的话大致又吩咐了一遍。

两个伙计记下后,一个快速奔到药柜后面开始捡药材,另外一个直接奔后院的厨房,拿火盆去烧热水。

小药童则跟着老郎中一起去柜台后面的储藏室,翻找上好的人参切片。

散装切片的人参也有,但都是普通年份的,只有三五年年份的小人参,想要功效好,此刻可以救命的人参就得用至少二三十年左右的老人参了。就是用百年老参也

不过分,只是他这里镇子小,医馆也小,没有那么名贵的药材。

人参一旦切片,整株也就废了,所以只要一刀下去,就得整颗人参卖给刘勇一家。

不过那刘勇一家人看着不像是穷人,尤其是那个刚才赶过来的小公子,更是穿着上好的绫罗,自然不会掏不起银子。

内堂里面,秦月夕这里也没有闲着,看向站在旁边的刘勇,恢复了原本清脆爽利的声音:“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要给你妹子治病,是要脱裙子的,你还不赶紧出去?”

“啊?哦……”

杵在屋子中央的刘勇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往门口走去。

秦月夕等不及了,直接一把将他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内堂的小竹门。

等屋子里没有人了,秦月夕挽起袖子,先将自己携带的包裹打开,翻找出里面的一些掺杂了灵泉水的高度白酒出来,将双手消毒后,开始褪下盈袖的裙子。

裙子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目测出血量至少一百毫升左右了。

这只是裙子上的出血量,至于盈袖在家里出了多少血量,她不得而知,眼下要紧的就是先温宫止血,消除子宫痉挛。

根据她现

有的妇产科知识来看,孕期出血,除了阴.道内有损伤之外,就是子宫内不规律收缩,也就是先兆.流产的征兆。

她要先确认究竟是女子私.处出血,还是宫内痉挛,才能做进一步的诊断。

拿着干净的纱布一点点擦拭血迹,监察一番后,秦月夕确认了是宫内痉挛。

迅速翻找出针灸包,秦月夕将针灸包一抖展开平铺在床头边的小柜子上,拿出长度适中的银针出来,然后迅速在盈袖的檀中穴、百会穴,隐白穴三个大穴位上下针三厘左右,轻轻捻动银针,顺时针三下,最后定住穴位不动。

做好这一切后,房门也响起砰砰敲击的声音。

随即就是那个小药童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您刚才要的艾叶、火盆,还有高枕头都备好了,其他药材也马上送来。”

“知道了。”

秦月夕快步走到门前,放下门闩,将门拉开,果然看到那个小药童抱着一个大铜盆站在外面,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小竹篮,竹篮子里放着她要的一大把三年陈艾,还有一个有七八厘米高的枕头。

“多谢了,药材也快点送来,对了,不要只是傻乎乎的把药送过来,现在情况

紧急,煎药也来不及了,不需要煎药了,捡好药材之后全部切碎,再用铁药碾把药都碾成药末送来!”

接过小药童递来的所有东西,又叮嘱之后,秦月夕又快速关上房门,有条不紊的将铜盆放在角落里,然后把三年陈艾揉碎了放入铜盆里,从自己带来的包袱里翻出火折子。

拔开火折子上的盖子,轻轻一吹,一股火焰就从火折子的细竹筒里窜了出来。

点艾叶后,秦月夕又将刚才拿进来的枕头放到盈袖的屁股正下方,垫高病患的腰部,以此来减缓血液流出,和着床胚胎的下坠之势。

那边,门外又很快响起敲门声。

刚才离开的药童又重新回来了,在门外道:“公子,这次把您要的人参,还有其他止血的药材都带来过来了。”

“马上就来!”

秦月夕再次开门,将药童这次送过来的三五种已经碾碎成粉末的药末端来,以及切好片的人参都拿过来。

迅速拿起碟子里的其中一片人参,然后走到小床前,掰开盈袖泛白的嘴巴,将人参切片放在了她的舌根底下。

做完这些,秦月夕又拿起一碗药末,再次捏开盈袖的嘴巴往里直接倒药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