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去往乡下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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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夜色,京城四处的行人都少了多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不是赶夜路,就是从这家酒馆出来往附近的赌坊妓.院走去。
路宽人少,秦月夕一路快马驰骋,没用半个时辰就用太子给的长期路条出了京城回到了庄子。
进了庄子后,今日守夜的人是身形高大外貌粗狂,留着络腮胡子的子墨。
子墨看到秦月夕从正门牵着马进来后,快步走上前抱拳行礼:“夫人,雪兔让子墨帮您牵回去,您忙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嗯。”
秦月夕微笑着松开手上的缰绳,将雪兔交给了子墨,自己则快步走回到中院正房。
掀开帘子,进了寝室后,寝室里灯火通明,床头吊着两盏羊角灯,靠窗的桌案上还摆着一盏红烛。
顾梓晨已经脱去了白天穿都是锦衣华服,只着一件单薄的月白色亵衣斜倚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页面黑漆漆的本子。
秦月夕刚进了寝室门口,还没站稳,斜躺在床榻上的顾梓晨已经闻声而动,垂下了手里的黑本子,湛黑的眸子悠悠抬起,一瞬不瞬地瞧着她,“你可教我好等啊,跟你的好姐妹说了什么,怎么这么晚才
回来。”
“跟杜清怡聊了聊离京之前,回侯府祭拜我娘亲的事情。”一对上他那宛若无波的古井般深邃的黑眸,秦月夕的心脏就忍不住加快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跟顾梓晨给捉弄怕了,只要一看在他躺在床榻上说话,就觉得没什么正经话。
“嗯,这事儿我之前也跟你提过,从前岳母一直身遭污名,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清誉,我们也有这个能力,临走之前是应该好好祭拜。”
顾梓晨将手里的黑本子直接放到了床头的小几上,然后对还傻乎乎站在门口的秦月夕招了招手,“你怎么站的那样远,快过来坐下,一路来回奔波,难道不累吗?”
“那,那什么……”
一听到顾梓晨招呼自己过去,秦月夕倏地挺直了脊背,步伐僵硬地开始一步一步往顾梓晨那边挪去,同时心思电转,快速想着如何转移话题,“对了梓晨,说起来虽然我不是真的是那位李玉娘生的,可如今我的确拥着李玉娘女儿的身体活着。我也算是她的女儿了,上次李玉娘的牌位已经重新立好也挪到了秦家祠堂里去了,可是我和你都没有正式的给我娘上香,所以,我想着你
是不是也抽一个空和我一起去祭拜?”
“呵呵。”顾梓晨轻声一笑,侧躺在床上,右手改为撑着额角,“月夕,即便是你不说这个,我也会主动和你一起去祭拜,那不光是你的娘亲,也是我的岳母。若是没有这个岳母,若是没有岳母生下那个痴痴呆呆的秦月夕,你又如何能从那个世界上来到这里,和我遇见呢?我身为女婿,该上前亲自为她上香祈祷,是应该的。”
“你……”秦月夕愣了下,这货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
她还以为能趁着这个话题在磨叽一会,好让顾梓晨不要这么色眯眯的盯着自己了,结果他居然一口答应下来。
“怎么,是不是觉得为夫做的还不够全面?”顾梓晨故作茫然地挑眉,然后摊开了另一只手,做出了一个迎接的姿势,“若是觉得为夫哪里还没想到,我们可以上床,裹着被子慢慢谈。”
“你,你还是先睡吧,我想起来我还没洗漱呢,你先继续看吧。”
看到顾梓晨露摆出这样邪惑撩人的姿势,秦月夕耳根一热,忙甩出这句话就溜之大吉了。
而躺在床上的顾梓晨饶有兴趣地看着秦月夕开溜的活脱背影,唇
边的泛起的弧度也愈发深情……
翌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刚刚穿过遥远的东方天际的厚重层云,洒向这座富丽恢弘的京城时,景安侯府的其中一个角门也随之打开。
角门门口处停着一辆套着一匹马的马车。
随后就有两个穿着朴素的女使走了出来,手腕上还那这两个包袱,随后也有小厮从角门里走出来,手上还提着一个一尺多长,上着一把金铜锁的小木箱子。
等所有的包袱和箱子都抬上车后,一抹明黄色穿着齐腰对襟百褶长裙的秦月染也从门口出现,站在马车前看着正从马车上下来的女使和小厮,漂亮的脸庞上是一片漠然,没有任何情绪闪现。
在秦月染刚刚站定不久,身后的熙春就走了过来,小声道:“姑娘,马车和要带去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了,咱们也可以启程了。”
“好,难为爹爹还记得昨晚给我的许诺。”秦月染面无表情地应声。
熙春微低着头,脸上一片惆怅:“侯爷说了,大娘子犯了不好的事儿,姑娘还尚未出阁,这次去乡下庄子看大娘子也不能太过于张扬了,早去早回,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来。别拖得太晚了,
如今姑娘的婚事已然是不好说了,要是还跟大娘子走动太近,会让其他大家族的主母们议论。”
“知道了。”秦月染声音清冷,“走吧,扶我上车。”
话音落下,熙春已经走了过来,牵着秦月染雪白如玉的手臂走到了马车前,扶着秦月染踩着脚凳钻入了马车之中,然后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车。
负责驾车的车夫则收起了地上的脚凳,将凳子放在车门口的车辕上,随后扬起鞭子架着马车往京城城北门的方向缓缓离开。
因为起了个大早,路上的沿街商户们都还没有开门做生意。
街上宽阔平坦,很快就出了城门。
等出了城门,沿着朝北的方向一路走了差不多快两个时辰,马车才在一个山沟沟里的庄子门前停下。
“大姑娘,咱们乡下的庄子已经到了。”
车外响起了车夫恭敬的声音。
秦月染闻声抬手撩开车窗帘子,随即微微探头向着外面看去。
映入秦月染眼中的是一个只有他们侯府角门大小,发着旧,久未上漆的两扇门板,门虚掩着,露出两指宽的缝隙,朝缝隙里看去一地秋日残叶。
这就是母亲现在所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