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月夕毫不犹豫的答应,叶蕴仪微微舒了一口气,柔声感慨,“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月夕,你是个好孩子,清怡能遇到你,能和你做好友,是她的好福气。”

“我能和清怡认识,能在京城之中有她这样一个好伙伴,也是我的福气。”秦月夕这句话到不是客气,说的十分诚恳。

想当初自己出来京城的时候,那个时候,顾梓晨还没有过来,她带着两个丫鬟去侯府顾家村的徐里正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可谓是单刀赴会。

那个时候,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

在这样的境地里,她忽然就阴差阳错的救了杜清怡一马,因此结缘了鲁国公府。

也因为杜清怡的帮助,在第二次进京城学习京城里同行美容院的经营方式的时候,也是杜清怡带着自己跑来跑去,又给她在京城里寻到了一处价格很低的宅子。

有了杜清怡,她在京城里少走许多弯路,也节省了许多时间。

这是一种双向的福气。

叶蕴仪被秦月夕的坦诚可认真逗笑出声,拍了拍月夕的手,不再多言,转身吩咐婆子们去拿上好的果酒来。

鲁国公府花园里,秦月

夕他们三个人在花园里举杯畅饮。

花园外圈则站着几个婆子丫鬟,也十分欢喜的看着自家主子与贵客交谈,时不时过去添一杯果酒,或者是端上一杯热茶来。

这边是其乐融融的美好景象,而在另一边,景安侯府,秦月染所住的添香院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已经是过了午膳的时间,上着锁的院子门才刚刚被守在门口的小厮打开。

小厮用一把铜钥匙打开了门上的一把拳头大的铜锁之后,站在门口提着饭盒的婆子才将食盒拎进去。

但也没有直接送到正屋里面,只是提着食盒走到门廊下就不肯走了,随意将食盒放在了门廊下的一个小圆桌上,对着角落喊道,“给大姑娘送饭菜来了,快来女使把大姑娘的饭菜送进屋,我别的院子里还有事呢,可没工夫耽误在这里。”

婆子刚刚喊完,守在门廊角落里的念夏就赶紧小跑了过来,看着满脸不耐的婆子,忍不住低声道,“别院子的活有那么忙吗,我们家姑娘不过是被禁足几日,又不是要被逐出侯府,你就连这点送饭菜的耐心都没有了么。”

“呦,念夏姑娘可别胡说啊,我是真的别的院

子有活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打昨天起,之前伺候过你们院子的那几个婆子,统统都被发卖了。”

“这府里本来就自从大娘子被挪到庄子上后,就发买了一批老弱奴仆,人手有短缺的地方,这还没填补上呢,大姑娘的院子又出事了,又发卖了一批。这下院子里的空缺,自然是要让我们这些做粗活的来填补,我现在可是一个人干着两份差事,辛苦的很呢。”

这送饭的婆子嘴角一歪,有些不屑地冷哼,“咱是个粗使的下人,也不好说大姑娘院子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过这送饭的活,本就不是我的分内事,如今朱管家开口了,自然是要送的,但实在没时间送进屋子里,这最后几步路,就辛苦念夏姑娘了。”

扔下这句,这婆子屁股一扭,直接走出了院子。

“你……”

念夏年纪小,心情又高,猛地被这牙尖嘴利的婆子这么一怼,气的根本反应不过来

等她想要还嘴的时候,这婆子已经走出院子了。

婆子走出院子的同时,守在门外的小厮立刻将小门重新闭合上锁。

念夏看着地上的食盒,气呼呼的弯下腰提起来,走到门

前撩开珠帘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没有点任何熏香,只有浓郁的中草药的味道萦绕在房间里。

念夏提着食盒走到圆桌前,将食盒打开看了看。

好在送来的饭菜还算是新鲜热乎,念夏伸手摸了摸菜盘子,盘子还温乎着呢,三层的食盒每一层都放着不同的菜肴,最上面放着凉碟小点心,第二层是两碟子小炒菜,一个里脊肉炒小花菜,一个清蒸鲈鱼,再往下一层放着米饭和一小盅的乌鸡汤。

看起来菜色不错,想来侯爷虽然是重重罚过了小姐,但也是害怕小姐真的落下什么病根,所以在吃食上没有克扣和降低份例,吃的还是和从前一样好。

从昨晚到现在,除了送菜的时候晚了一些,多半都是那些婆子懈怠,其余衣食供应不缺,尤其是用来愈合创口,补充元气的汤药更是一日三次的送来。

念夏查看过所有的饭菜后,将每一层的菜碟取出,放到一个红漆木盘上端到了里屋的床榻边的一个小茶几上。

“姑娘,今儿的午膳送来了,您多少吃一些吧,吃了这些饭菜,在喝一点补身子的参汤。”

念夏将漆盘里最后一小碗米饭放到茶几

上后,对着后背朝上,趴在床上的秦月染柔声劝说,“奴婢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可顾念着自己的身子骨,也要多少吃一些。”

“念夏,熙,熙春呢……”秦月染听到念夏的声音后,费力睁开疲惫的双眼。

“熙春姐姐……”

提到熙春,念夏失落的垂下头,“奴婢没用,没有打听到熙春姐姐的消息,自打您昨天送回到院子里后,我就没见过熙春姐姐,后来院子也锁上了,奴婢也出不去,托了两个之前和奴婢关系好的小丫头去外头打听,也只是打听到熙春姐姐好像还关在那柴火房里。”

“我爹,我爹是不是要卖了她?”秦月染眼圈红红的,眼睛里还是遍布血丝。

念夏看的心痛,摇摇头,“奴婢真的不知道,侯爷身边的那些小厮口风都紧的很,什么也打听不出来,而且还听侯爷说了,除了他跟朱管家,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那个柴火房。”

“熙春,是我对不住她……”

秦月染沉痛的闭上眼,下一秒又睁开,声音虚弱。“我,我爹来看过我么?”

念夏点点头,“侯爷来过,只不过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奴婢们都猜不出侯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