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对李长老的这种沉默很满意,尤其是他这副吃瘪的表情。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黑衣男子右手上的月牙伤痕是怎么一回事?”

李长老愣了一下:“你问这有什么用?”

“确实没什么用,我就是想看看,你愿不愿意配合。”

李长老心知自己已经被沈闲看透,他没有选择妥协,反而破罐子破摔,倒是十分硬气的说道:“我不知道!”

他知道他也不会说,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抱有黑衣男子会救他的这种侥幸心理。

沈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露出微笑,他现在并不打算在李长老身上浪费时间,留下一句:你就在这里好生歇着吧,便走到门口,然后将冯留叫了出来。

“你找个理由,打他一顿。”

“啊?”

冯留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不是还说不打他的吗?

“啊什么啊?我让你打他一顿。”

“王爷,这,这是什么原因呀?”

“我看他不爽,这个原因不行吗?”

沈闲丢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对他而言,虽然李长老并没有直接说什么,但是这次审问收获颇丰,他总是能从两人一两句闲话之中筛选,推理出有用的信息。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种能力吧。

他现在倒是不慌也不忙,悠哉的回到屋子里,陪自家媳妇儿。

冯留站在房屋门口,独自在风中凌乱,片刻之后,他握紧拳头进了屋,还特别贴心的带上了门,然后,屋子里就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以及求饶的声音。

这声音让人闻之不寒而栗,可见冯留下手之狠,以及李长老多么欠揍。

不过,饶是李长老如何求饶,他现在对于沈闲而言,都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这一顿打他挨的莫名其妙,竟然没抗住,直接被打昏了过去。

冯留这才止住了手,非常人道的留李长老在这里面休息,还安排专人看管。

沈闲回到屋子,千暖此时还在休息。

她从凌晨天还没亮,一直追到天亮,整整一个上午,而且还是山路,时不时还要和李长老过两招,早就累的不得行,这简直比她和沈闲做一整夜正事不睡觉还要累。

她今天以另外一种方式,再一次体验到了身体不属于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千暖正做着梦呢,突然觉得怀里似乎多了一个东西,而且还不老实的占她便宜。

她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这家伙,不是他的话,这世间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呢?

沈闲看着她疲倦又好看的眼眸,有些心虚,将头埋在她怀里,装死不动。

她并没有生气,她现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而是开口问道:“你审问完了吗?”

“嗯。”

“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

“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千暖笑了笑,拆台道:“你谁啊?”

“……”沈闲支着脑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道:“我可是你夫君,堂堂大宁朝的王爷,只要我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这种没有心思的小喽喽,自然是轻松拿下。”

“说说看。”

沈闲便将他的分析,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向千暖复述了一遍。

“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万一错了呢?”

“我知道这些是猜测,因此,我留了两手准备。我打算命冯留,刘冲带着兵马留在乌龙山继续封山搜索,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另外,咱们明天就动身回京城,向父皇复命。同时,命人放出消息,就说白莲教匪众已经全部落网,匪首李长老关押地牢,已经供认不讳,所骗百姓之银两,已经全部按册发放,白莲教之事得到彻底解决。”

千暖听明白了他的安排:“夫君,你打算回京城暗中调查黑衣男子的身份。”

“我家媳妇儿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沈闲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声音有些倦怠的说道:“一整夜都没睡,一直忙活到现在,累死个人,暖儿,咱们就这样抱着睡会儿觉吧。”

千暖点点头,捏捏他的脸:“快睡吧。”

两人就这样谁也没说话,睡了一会儿。

沈闲觉得不找点事做,浑身不带劲,或者说一天不作,这天就等于白过。

“暖儿。”

“干嘛?”

“咱们明天回了王府,我还能不能像这样抱着你睡觉?”

千暖哭笑不得的说道:“当然可以了,你想什么呢?”

“我想……我想这样抱着你,做一些咱们很久都没有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