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法,你听过很多么?”

“听过……一点。”胡成咽了下口水,“这些年断断续续听过。”

庄南甲点了点头:“稽查卫也抓过不少人吧?”

“是的。”

“好了,留下你的地址。”庄南甲叹了口气,“事情办妥以后,我会托人把消息传给你的。”

胡成满脸感激。庄南甲就去外头唤人进来,将他抬走。

茶屋的木门再次关闭,千岁踱了过来:“狗拿耗子,为何?”

“不收买人心,怎么打探消息?”庄南甲唉了一声,“这小家伙颇有怨言,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的确,迷藏国对天神的虔诚、对神官的顺从,就像吃进秤砣铁了心。想来若非遭遇此事,胡成也不会有轻易动摇。

胡成的愤怒和质疑,才让燕三郎觉得,他像个真实的人。

千岁却觉得,庄南甲没有说实话。

她还想套个究竟,燕三郎却给她一个眼色。

这些与他们无关,他们手头还有要务待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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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郎叩响了荆庆的门。

千岁没有一语成谶,这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正在搂着美人喝小酒。

侍女衣衫不整,燕三郎视若无睹。

两人造访,荆庆立刻把侍女遣了出去,关上门,又找了两个酒杯出来:“坐,坐!”

待客不可用旧菜。他把剩菜都倒了,清理桌面,又从柜里取出个大食盒,依样将几个下酒的凉菜排好。

在他忙活期间,千岁把他住处里外检查一遍,确认不曾被布下监控,这才扯下面罩,给自己斟了一杯美酒:“说吧,这地方有什么门道?”

“这地方”指的当然不是荆庆的院子,而是迷藏国。此人有话不敢在外面的茶馆说,非要回来关起门密议。

“我用软膜假指纹做买卖,不独是想骗人。”荆庆给自己和燕三郎倒酒,“主要却是祖父得过一个教训。”

“六十年前他在这里出过事?”

“是。”荆庆酝酿一下,才低声道,“你们知道么,做我们这一行的,天赋和手艺也有高下之分。”

千岁晃着杯中酒:“高明和更高明的骗子吗?”

面对她的调侃,荆庆只是干笑一声。

“我的水准也就是一般般,未得家祖真传,本事不及他十分之一。”荆庆回忆道,“家祖制出来之物,比真品还像真品。和真的放在一起,谁也辨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