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竟然找不到红泥,实在是有些奇怪。她因为身份的缘故,向来很少外出。问了金奢狸,才知道她出去打听消息。不同的人总有不同的渠道,每个阴暗的角落都有秘密。

“你应该感谢她,也许要知道这一路上是谁要杀你,还要靠红泥。”金奢狸是这样说的。

他并不认为红泥能打听出什么来,就像他也不认为金奢狸说的话是真的一样。

金奢狸说:“今天有客,你最好在家等着。”

萧离说:“第一,我不想应酬任何人。第二,我不是你的手下,不用听你的命令。第三,要一个男人听话的最好方法,绝不是用出妻子的威严。”

金奢狸好奇看着他,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个态度和她说话。

“那是什么?”

“晚上不让他上床。”萧离说:“但我们从来没有在床上相逢过,我很遗憾,因为这是你唯一的武器。而且你即便上床了也未必管用,床上的事,不但要讲天份,还要有技术。你天份是有了,技术么,说实话对你可没什么信心。”

他准备去大悲寺转一圈,先踩点,再行动。

刚出门就遇到了青萝,这个公主好像闲在的很,非要拉着他去酒楼吃饭。

萧离说:“现在早饭点儿才刚过。”

青萝说:“吃饭还管什么时候的,嫂子呢?”她问的自然是花惜。

萧离说了句:“她休息……”便被青萝拉着到了街上。

圣京的大街亦显出一番气派,人潮汹涌,挤得萧离都有点恐惧。两边起着楼,商贩们拼了命的吆喝。太平镇里哪有这股气象,早上开门支摊,客人爱来不来,爱买不买。那股子闲散劲儿,一个个全像是悟了道,看透了红尘的高人。

两个护卫夹着青萝,生怕她磕着碰着。

天启帝当真是宠爱这个女儿。萧离心里想:这两个护卫都是炼神境的实力,无论放在哪里,都算作一等一的高手。保护一个小女孩,实在是有些大才小用。挤着挤着,萧离就落在了后面,他实在不擅长在拥挤的人群中行走。

青萝还一个劲儿的喊:“哥,你跟上来呀。”

她当然走的快,两个高手在左右,谁能挤得过她。

萧离心道:凉王当真是不受人待见,他好歹是青萝公主的哥哥,当今的亲王,那两个护卫却毫不在意他。他出来自然不会让护卫跟着,那些草包,若真的有事,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

忽地感觉前面一阵慌乱,人群哗啦一下分开。来的突然,有些人没有准备便倒在了地上。两匹快马当街冲刺,有闪避不及的,那马一跃而起。好俊的马,好俊的骑手。萧离看马背上不过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但衣着光鲜,贵气逼人。

萧离皱眉,他还以为当街冲马,是军令谍报之类,却是两个毛孩子。人群中有穿着衙门官府的人,却连吆喝一声都没有。

青萝转回身:“哥,你看什么?”

萧离说:“当街冲马,那些衙门的人都不在管的么?这圣京的治安,我看也不怎么的,天子脚下,让人唏嘘呀。”

青萝说:“哥你认不出他们了吧,那两个是厉王家的孩子,萧应和萧德。人不大,鬼灵精的淘气,一味的惹祸。就是有人护着,不然早被打断腿了。”

萧应,萧。应德,应得。萧离一笑:这个厉王不是个好人呀,应得什么,什么应得?是孩子,还是别的东西。

“哥,你笑什么,我们到了。”

萧离抬头,一家豪华的酒楼,里外都透着豪气和贵气,连名字都很直接——第一楼。

萧离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豪,酒楼端茶送菜的全是妙龄女子,玉碗琉璃盏,银筷琥珀杯。与这家酒楼比起来,凉州的梁王府连个狗窝都不如。

一门之隔,仿佛两个世界。

酒楼大厅的中间,起着三尺高的台子,几个胡姬在上翩翩起舞。有手贱的客人,伸手去摸胡姬的腿。那胡姬轻轻转身,欲拒还迎的避过……

萧离不屑对青萝说:“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来。”

青萝说:“哥,你也成老道学了。很多人都来这里的,你看那边,那不是萧余,他肯定瞒着勋王嫂来的。”

顺着青萝指的方向,果见一个英气少年,正在调戏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兴许端茶时候不小心,撒到了少年脸上。正捧着手巾要给少年擦干,少年却不愿意,说:“小爷也不罚你,给我用嘴巴吸干就行。”

真是恶心。萧离心道:哪怕是春风楼,也不会有这种下作的事。

小姑娘犹犹豫豫,显得很不情愿,却又不敢不听。

这时又走进两人来,十四五岁,正是方才策马扬街的厉王之子,萧应,萧德。两人径直走到萧余座前。只听萧应说:“瞧瞧,堂堂的王世子,欺负小丫头,”

萧余说:“你们两个来做什么?”

萧德说:“来帮你呀。”说着两兄弟上去摁住小姑娘,硬要把嘴巴摁到萧余脸上。萧余哈哈大笑,旁边还有起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