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此去圣京,大智禅师可以告诉自己,独孤无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每一次在幻境中想要试探一些他的往事,都被他避开。他在隐藏什么,被困在血玲珑里几十年,不是应该很喜欢说话才对么。

萧离微微运气,碧玉刀显出泛起淡绿色的光。也许,这正是它名字的由来吧。

刀身轻盈,握在手中并不觉得沉重,这点和大多数刀不同。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竟能把刀身和刀柄的重量分配的如此平衡。

“真是把好刀。”萧离忍不住又夸了一句。

“王爷喜欢就行。”沈云天说:“这把刀世所闻名,也只有王爷才有资格拥有。”

萧离轻轻挥出一刀,刀气瞬间迸发而出。三尺之外的石板地面,被刀气划出一道弧形的沟。

沈云天屏住呼吸,内心震惊。想不到他随意一刀,竟有这般威力。只这一下,怕这少年凉王的修为,几可与三叔沈川匹敌。

萧离收刀入鞘,开始喜欢这把刀了,干脆就挂在腰间,心里生出莫名的感觉,好像多了一份安全感。也是,有个家伙在身,是比赤手空拳时候,胆子壮些。

“等我到了圣京,必要拜访令尊,看望沈大哥。”

“哎呀,不敢。”沈云天说:“小人还要赶紧离开,凉州城战事在即,还有些要紧事要处理。”

等沈云天离开,萧离抚摸腰间的碧玉刀,愈发的喜欢。刀身本不长,把袍子撩起盖住,外表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想起胖屠,他的屠刀也是这般长度。虽然难看,但绝不会比碧玉刀差。

愤怒的脚步,由远及近,脑海里出现花惜的身影。

她终于醒了。当她醒来,发现自己衣衫尽除,只剩下内衣,还有手臂上的淤青,她第一时间就感觉到愤怒。

愤怒,不是因为被侮辱,而是因为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被侮辱。这种事,是应该反抗的,起码要表现出一点不情愿。而且,作为女人,对第一次总是有点幻想,哪怕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

“萧离,你这个变态。”她怒冲冲的跑进来。

萧离一下把她抱紧,把花惜整了不会。心里还气着,却不知道是否要把愤怒发泄出来。倘若昨夜之前,萧离这样抱着她,总会有点抗拒,也应该抗拒。但此时她并无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一个荒唐莫名的夜晚,好像一切都改变了。

不过,萧离的变态已经成为她的认知。早年在春风楼的时候,有个可怜的姐姐。她有个熟客,每次伺候以后,手臂多处淤青,连胸脯上都是牙印。想到这里,花惜一个激灵,啊的一声推开萧离,说:“你别碰我。”

萧离伸出手指抚摸她脸颊,直到脖子,然后抓住她肩膀:“还真是那句话,上床温柔,下床无情。”

花惜脸刷一下就红了:“什么上床,下床,我什么也不知道,就什么也没发生。”

萧离心想:本就什么也没发生。他说:“我们走。”

“走去哪儿?”

“圣京。”

“真的?”花惜已忘了愤怒的初衷,这才是她心心念的地方。

“今天就走,等我叫上红泥,我们就离开凉州。”萧离说:“我可不想等到兵临城下,虽然困不住我,你就不行了。”

花惜丝毫听不出话中的关怀之意,却问:“你真要带上红泥?”

萧离点头:“还要护她周全,不能让她死在我前面。”

花惜哦了一声,说:“好吧,那你最好快一些,因为我看到她和金奢狸离开王府,我看她的打扮,有盔有甲,不像要和你去圣京的样子。”

萧离暗叫一声不好,抛下花惜就跑了出去。他早就吩咐过,派人把红泥盯紧,若有异常便及时告知。人都要走了,也没人给他消息。这帮凉王亲随的羽林卫,当真有些靠不住。

红泥绝不能离开,在噬神姬还没有解决之前。

左佑师早已等着他,思恩也在。

“人呢?”他问的是红泥。

“她们匹马单骑,再过半个时辰,应该就到河口。”左佑师不紧不慢的说着:“阿狸和红泥先去,大军随后就到。守住河口,凉州便能无忧。”

思恩在一旁点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左佑师看着萧离:“现在只差王爷的手和信物,思恩已写了呈报,连夜送往圣京。就怕时间误了,所以需要王爷手信物交给西北卫大将军龙骧,若然凉州危殆,让他速来驰援。”

思恩说:“这个我不同意,王爷虽是亲王,但也无权军事。正因是皇子,所以最忌讳与军中之人往来。”

萧离不禁冷笑道:“我只问,红泥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