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的眸色瞬息万变。

这熟悉的镯子,顷刻便将她的回忆拽到了记忆中的至暗时刻。

曾经她视作“定情信物”的东西,最后成了她人生耻辱和污点的“见证者”。

这镯子在出事儿的那天晚上就丢了,怎么会在江佩矜手里?

祝璞玉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只镯子上,震惊裹挟着思绪,导致她大脑运转的速度都比平时慢了半拍。

江佩矜看到祝璞玉不可置信的眼神,露出了满意的笑。

她将那只镯子往上,举到了祝璞玉面前晃动了一下,“看来你这些年一直没忘记它,不需要我介绍了吧?”

祝璞玉盯着她:“祝星盈给你的。”

当年她出事儿是祝方诚和李军联合设计,镯子落在他们手上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祝星盈为了讨好江佩矜,把东西送到她手上给她当武器也不意外。

……不对。

祝璞玉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如果这个镯子一直在祝家那边,祝星盈早就拿出来刺激她了,怎么可能忍到今天。

祝璞玉越想,头就越疼,漂亮眉毛紧紧地蹙在一起,面色有些发白。

江佩矜勾勾嘴角,玩着手里的镯子,缓缓开口,“二零xx年,四月三十号晚上八点。”

祝璞玉听见这个日期,攥紧了拳头。

人生篇章改写的日子,她怎么可能忘记。

她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不想被江佩矜刺激到:“说完了?”

江佩矜看着她冷静克制的模样,轻嗤了一声。

祝璞玉的确是个心理素质和情绪控制力都过硬的人。

但再厉害的人,都有崩溃的时候。

江佩矜话锋一转,“敬斯当年出过一桩丑闻,他这些年一直在找当年被他侵犯的那个女人。”

祝璞玉掐得更用力了。

“现在,找到了。”江佩矜缓缓吐出这句话,像极了最终的宣判。

祝璞玉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刺到了。

江佩矜知道这个消息,那只能说明,温家那边早几天就有信儿了。

人是温敬斯要找的,他必定是第一个和那个女人见面的人。

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你想知道她在哪里么?”江佩矜见祝璞玉久久不说话,笑着问出了这个问题。

祝璞玉动了动嘴唇,想要保持冷静回应她的话,可她发现喉咙酸痛得厉害。

像失了声一样。

祝璞玉挣扎了两三分钟都没能发出声音,这时,江佩矜拿了一面镜子举到了她面前。

祝璞玉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发红的双眼,和挫败痛苦的眼神。

“现在你看到了。”江佩矜尽情地欣赏着祝璞玉的反应。

祝璞玉在听见江佩矜的这句话之后,大脑空白了几秒。

她转过头看向江佩矜,死死地盯着她。

江佩矜看懂了她的眼神,轻笑:“照照镜子,你就知道是谁了。”

祝璞玉咬住后槽牙。

“你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拿到镯子的么?”江佩矜把玩着手镯,指尖抵在了里面镌刻的英缩写上,笑得极其痛快,“因为它是当年敬斯房间里那个女人手上扒下来的物证。”

“惊喜么?”江佩矜挑眉问她,“你说,他现在这样对你,是真的爱你,还是于心有愧?”

祝璞玉的掌心已经掐出了血迹,她死盯着江佩矜,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问出一句话:“什么时候。”

江佩矜不答反问:“你猜他为什么会帮廖裕锦和我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