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蒋四海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天字号贵客出价一千五百金币,还有加价的没有?”

“一千六。”地字包房里再次传出来沙哑的声音。

赵构脸色有些阴沉,这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正在这个时候,蒋正回来了,在蒋四海耳边急速说了几句,蒋四海急忙凑到赵构耳边说道:“弄清楚了,是咱们这位邻居出的货,海蛇已经在行动。”

赵构点点头,示意继续。

“两千。”蒋正接过号牌,底气洪亮地叫道。

“两千一。”声音有些犹豫。

“三千。”蒋正声响举牌,干脆利索。

“三千一。”沙哑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五千!”蒋四海出手了。

蒋四海的声音和蒋正的声音截然不同,代表的意思也不是一个级别,在场的人都明白,能让总代办出手的货,绝对不会旁落他家。

蒋四海一棒子敲得对方不敢再发声,地字号包房里少许骚动,很快就没了动静。

当五千金币成交的棒槌落下的时候,下面三排坐着的人,都是一身汗。

古尔纳比有些郁闷,天字号出手,他赶紧及时止叫。他就是再想得到这柄刀,也不敢拿整个家族产业去冒险。

地字号包房,梭伦达脸色铁青,罗密拉一脸苍白。

连续两次吃瘪,已经让梭伦达怒火万丈,但一旁的幕宾拉西克却脸色依旧平静。

“少主,你也不必恼怒,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冲着那两个物件来的,要是把钱花在一些无谓的东西上,如何向您父亲波比大人交代。”拉西克口中的波比,才是梭伦集团的真正掌控者。

而拉西克,却是波比为梭伦达亲自挑选的幕宾,负责梭伦达的教育和协助其管理,在某种意义上讲,拉西克是可以否决梭伦达的决定的。

正如现在,梭伦达还是年轻,稍微一激,就上了圈套,虽然索汗家族是天竺半岛所谓的第一大家族,但面对庞大的大宋帝国,远远不是一个级别,大宋帝国不要说沿海的两浙路、福建路、广南路等发达地区,即使是内地一个路,一些雄厚的家族势力也不是索汗家族能比拟的。

做买卖,不能怄气。

虽然今天带足了钱,但还是在以往暗标的模式下准备的,没想到今天白虎山庄出了新点子,作为幕宾,拉西克的直觉告诉他,这次改制叫卖方法,十有八九和天字号的新到贵客有关。

他必须确保这次计划万无一失,因为这是图拉米给他的任务。

“大人,起码我们现在一点损失也没有。但通达的蒋四海,却已经花出去七千金币,他通达商行虽然有钱,但照这样下去,后面对我们却是有利,您还是沉住气才是。”拉西克分析说道。

梭伦达长出一口气,恶狠狠道:“这笔账,迟早要算。”

拉西克便不再说话,索汗家族出身高贵的刹帝利,而他则是出身婆罗门的祭祀,梭伦达不敢不听自己的,即使是老族长波比,也对自己恭恭敬敬的。

“下面,请出下一件藏品参加拍卖,这是一件来自大宋帝国的瓷器,一对汝窑天青釉小碗,据说是皇室才能享用,是为五大窑之首,可见其珍贵。起拍价一千金币,每次叫价不低于二百金币。”拍卖师还是先简单介绍了一下,说明规矩,才能竞拍。

现在整个天竺半岛特管区,对大宋帝国的三样货物最喜欢,一是丝绸,那是穿着的脸面,二是瓷器,那是身份的象征,最喜欢的是三醉酒,那是男人的最爱。

现在酒属于特供专卖,不是轻易能得到的。丝绸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但上档次的瓷器,却是可遇不可求。

所以,但凡是有些名气的瓷器,都会引发人们的哄抢,更不用说像汝窑这样的皇室专供。

这对天青小碗,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薄薄的胎体上面清晰的蟹爪纹赋予它迷人的色泽纹路,看上去绝对是官窑精品。

“一千五。”最前排的一位银卡客户首先叫价。尽管最后不一定能得到,但参与其中,也是一件乐事。

“一千八。”

“两千。”

“两千五。”

“三千。”

……

很快,叫价就飙升到了三千五百个金币。

拍卖师的手在抖,心在颤,这里面,可是有自己的提成的,叫价越高,提成越丰厚。但不能冒把,火候最重要。

“四千。”一位精瘦黢黑、戴着一副大耳环、个子矮小却大腹便便的男子忽然出手叫价。

“戈尔巴的鼓腹毒蛇加瓦出手了。”蒋四海脸色大变。

赵构问道:“怎么了?”

“这个人阴险毒辣,善用毒,他在东部沿海地区组建了四支船队,表面上以捕鱼贩鱼为生,暗地里以贩卖人口特别是孩童为业,几次想和我们的船队合作,都被我们拒绝了,对我们怀有敌意。”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灭了吧。”

赵构挥挥手,像撵走一只苍蝇一般就决定了戈尔巴地区最危险的一股黑恶势力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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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加瓦脸色阴沉,话却很有力量,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