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力丫鬟得了林银月的吩咐,自然是满口应下。

但,想到郡主忽然开始针对秦璃,还是有些顾虑:“郡主,那个秦璃据奴婢观察,是有些脑子和手段的,咱们和这样的人成为对手,会不会有些不划算?”

林银月在脑海中浮现出秦璃与无川哥哥站在一起的一幕幕,顿时整颗心都嫉妒的酸疼起来。

“本郡主自然也不愿意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找一个对手,可她秦璃,偏偏犯了本郡主的忌讳,京中好男儿那么多,她偏要来跟本郡主抢无川哥哥,那就别怪本郡主对她下死手了。”

得力丫鬟道:“奴婢觉得魏王对秦璃的刮目相看似乎并非男女之情,郡主,你是不是多虑了?再说,魏王向来不喜欢你插手他身边的人和事,如果将来被他知道,你利用陈娇蕊攻击伤害秦璃,怕是会惹来王爷不喜。”

林银月早就想好了退路,直接开口道:“怕什么?左右陈娇蕊与秦璃有仇,到时候我就说,她们二人是因旧仇所致,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卸到陈娇蕊那个蠢货的头上不就行了?”

“再说了,无川哥哥从小就最疼爱我,就算是将来一切都暴露了我也不怕,大不了就是在无川哥哥面前哭几场,撒撒娇,他也就不会再气恼了,难道我陪伴他长大的青梅竹马之情,还比不上秦璃跟他相识的这段时间吗?”

大力丫鬟见自家郡主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便也不再多话,一路小心陪着这位娇滴滴的主子回到了她的院子里歇息。

第二天

一大早,一顶青帐软轿就从侯府抬了出去,直朝着城西方向的核桃巷子而去。

这条位于城西的巷子多是居住着寻常的百姓人家,家家户户都是数几辈人都住在这里,邻里街坊都是彼此熟悉,相处和睦,风气十分淳朴厚道。

位于小巷最里面的一户人家姓氏姜,祖上三代都住在此处,传到这一代姜成的手里,倒是有了一番造化。

因姜成自小就头脑伶俐,年轻时跟随着一位了不得的主子天南海北的各处做生意,几年下来,挣得的银钱不仅将整个姜家的老宅从里到外修缮了一番,还雇佣了小厮与下人,专程照顾家中的亲人。

这些年,人人提起核桃巷子都会提起姜家,只因姜成不仅自己发达了,还经常接济条件略差的乡亲邻居,故而也在城西博得了不少的美名。

只是,好人难有好报,谁能想到,已近五十的姜成会在今年秋天遭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噩耗。

一时之间,核桃巷子都蒙上了一层哀色,左右邻居更是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都不禁难过的直摇头。

秦璃坐着软轿,来到核桃巷子的时候,正好看见整条巷子都挂着白色的挽联,满天的黄色纸钱随风到处飞舞,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扑来的伤感,连她的眼底也染上了一层伤心。

红锦将小姐从软轿中扶出来,蓝琦拿着宝蓝色的披风披在小姐清瘦的肩膀上,指着核桃巷子最深处的那一户人家,将自己调查得到的消息据实相告给小姐。

“小姐,据奴婢所查,这个姜成并非是有意拖延迟迟不肯交账本,而是的确是家中出了大事。”

听着蓝琦的汇报,秦璃慢慢的朝着核桃巷子的深处走着。

蓝琦继续道:“姜成膝下有一独子,多年努力,才为姜家诞下长孙,再过两个月,那长孙就满八岁了,可谁能想到,前段时间,姜成的小孙子去护城河边玩儿,一时脚滑就栽进了冰凉入骨的河水里,在被捞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出气多,吸气少了。”

“幸亏这些年姜成为沈家办事,也算是积攒了不少银钱,家里并不缺少名贵药材,可是他的那位小孙子自小胎里就带着弱疾,又被冰凉的河水这么一激,纵然是拿来能救命的天山雪莲,也是无力回天了,所以,在五日前,在床踏上高烧不退,挣扎了数天的小小孩童终究是去了。”

“姜成的夫人十分疼爱这个小孙子,一见宝贝孙儿没了性命,当即也中了风,全身瘫痪,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现在整个姜家乱的厉害,老的卧床不起,小的还要等着出殡,姜成的那个儿子因为痛失爱子也是一蹶不振,故此整个姜家又都压在姜成的身上,让他实在是无暇分身来见小姐你。”

秦璃听着蓝琦的诉说,总算是知道自己误会了姜成,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片刻后,在快来到姜家门前时,她才缓缓开口:“姜成的孙儿已经死了,我们没办法去救,但是姜成的夫人,我们倒是能帮上一帮。”

蓝琦道:“小姐,你莫不是忘了,咱们府中的常大夫去了北鸣关,现在府里可没有大夫可差遣了。”

红锦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咱们可以延请京中的名医为姜夫人看病。”

秦璃瞅了眼红锦,道:“你都知道要延请名医,你觉得姜成会不知晓吗?恐怕在姜夫人中风的那一刻,姜成就已经请了名医问诊,只是这中风之症,颇为复杂,怕是一般的名医也是束手无策的。”

红锦低头嘟囔:“那该怎么办?”

秦璃沉默片刻,然后就似下定决心般从腰间拿

下自己的玉佩递给蓝琦,道:“你拿着我的玉佩去魏王府找纪无川,请他想想办法能不能请宫中的御医来为姜夫人看病。”

“御医?堂堂御医,会愿意给平头老百姓看病吗?”

秦璃看着有些犹豫的蓝琦,道:“正所谓医者父母心,我相信但凡是有良知的大夫,都不会眼见着病人痛苦,再者,如果是纪无川请出来的御医,那名御医定会给普通百姓看病。”

看着信誓旦旦的小姐,蓝琦自然是立刻去照办。

随后,秦璃就领着红锦,带上薄礼,敲响了姜家的大门。

伴随着大门发出的吱呀声,缓缓被人从里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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