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开门一边说话。

土耳其的管理用口音非常重的英语翻译了一下,大概是说检查过了才锁的门,里面肯定是空的。

随后,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没多久,土耳其管理和另外两个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频会议里面。

三个人看到墙面的照片和计时器,都非常的意外。

他们也不知道BTC是什么意思,也都说怎么会有人为了这么一点钱,就绑架了斐厂长和林总工。

但比起赎金信息,他们更意外的是,这些东西是怎么进来的。

这么一来,绑架的事实,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从这几个人的反应来看,也不太像是和这个绑架案有关的。

至少,在这三个人的层面是不知情的。

绑架,如果不是有仇,那就肯定是想要拿到钱。

那么又是什么人,会知道这个视频会议系统一定会被斐国琛的家人看到?

为什么不是电话,或者别的什么勒索方式。

有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把斐一班的脑子搞得和浆糊一样。

韩女士还没有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她还在一遍一遍地打着电话,嘴里不断地说着“阿斐哥接电话”。

她希望斐爸爸能接电话,告诉她,这一切,就只是一个恶作剧。

什么比特币,什么马尔丁,她是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知道除了打电话,还能干点什么。

斐一班去厕所,浇了自己一头一脸的冷水。

他得冷静,他得想一想解决的办法。

可他就算把自己浇成冰,又不可能凭空生出解决这样的问题的经验。

他只能再一次打电话给A,希望能从室友那里得到一些帮助,或者至少是启发。

A和斐一班都在牛津郡生活了很多年,交流起来就是标准的牛津腔。

A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指出:“发给他的视频截图里面有赎金的形式的数额,但没有交割的方式,这应该是不合理的。”

斐一班问A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A用牛津腔回答:“如果你问我,我会建议你,首先应该做的事情,是直接去一趟,看看现场,绑匪肯定会告诉你赎金要怎么交割。”

“你说的对,兄弟!”斐一班说,“可是我现在如果在飞机上失联那么长时间的话,我妈妈应该会疯掉。”

“我可以帮你安排一架私人飞机,你可以一直保持联通,这个不是问题。”A的壕,毕竟和斐一班还不是一个境界上的。

“谢谢,兄弟!”斐一班没有和A客气,他回头也一定会把钱给A。

就像A高中的时候一定会把钱还给他一样。

当初他们之所以会成为朋友,是因为在高中的时候,他俩都是被歧视的对象。

那时候A还没有成年,因为只戴得起Sth这样的廉价手表、肤色更深、性格更内向,所以A被歧视的可能还要更严重一些。

斐一班也一直把A当成穷人家的小孩,有事没事就对他各种关照。

春夏秋冬四套贵的要死的校服,斐一班都直接帮A一起买。

A不拒绝这种关照,但事后一定会把钱还给斐一班。

斐一班就觉得A是个非常值得交的朋友。

A也不介意在自己壕起来之后,继续和斐一班做室友。

A问斐一班:“你们有几个人要去?”

韩女士和林聪义都打算一起去。

斐一班觉得这也是应该的,就回答A说:“三个。”

“没问题,我的兄弟。”A说。

安排私人飞机,对A来说,并没有什么压力,挂电话之前,他又问斐一班:“赎金你们准备好了吗?你好像不玩比特币,又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换。”

斐一班和A的关系,并不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但今天,斐一班却不得不找A借钱。

9个亿,除了A,他想不到别人。

但斐一班也不是那种,觉得朋友有钱,就欠他的,就该帮他。

斐一班把之前家里几个厂,谈收购的那些件拿了出来,和A说:“我们家的工厂,如果顺利出售,至少是可以卖到亿美金的,你把钱借给我,我是有能力还给你的。”

“我当然懂你,我的兄弟。”A说,“但是,我的钱都在信托里面,能随时拿出来的零花钱,可能也就1000万美金,更多的钱,很多都在私募里面,快的一两个月,慢的三五年,应该没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帮到你。”

绑匪是真的有点高看斐厂长的经济实力了。

斐厂长确实有九个亿的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