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人是顾含章送的。

朝离可以让裴潜去盯着朝府的动静,给他安排一些事情,却不会让裴潜对顾玖动手。

原因无他,顾玖是镇北侯府的人,裴潜曾经是顾含章的人,所以朝离不会让裴潜对他动手。

说得简单一些,她不相信他们兄妹。

“何不试着依靠我?”顾含章有些郁卒。

就算两人现在的情况只是一年的名义上夫妻,但朝离始终是镇北侯府的世子妃,是可以依靠他的。

朝离却忽然苦涩的笑了笑,仰头压下眼中的酸涩,顾含章这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笑。

“我并非没有依靠过世子,谁能料到结局不太好,所以我现在只靠我自己。”

前世那三年,可不就是依靠他?

结果,母亲死了,陆修远死了,他身边也有了更合适且门当户对的女子,她反倒成了多余的那个。

如今朝离这般油盐不进模样让人生怒,但顾含章也知道,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自己。

可是,分明成亲前的一些时日,朝离都满心欢喜地做了糕点给他送到侯府,没有半分不恋他迹象。

不过他素来不喜甜食,因此每次她做的糕点都没有吃,便宜了秦峰和招财。

莫不是因为那些糕点,才会让她失望?

顾含章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他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气氛冷了下来。

好在,没多久青衣打破沉默,从范大夫那里拿了跌打的药酒过来。

“世子,药拿回来了,还请世子借过,青衣好为小姐擦药。”青衣开口。

顾含章没有走开,对青衣伸出了手。

“药给我。”

“这”

青衣右手一紧,下意识看向朝离。

朝离皱眉,擦药这种事哪里该让顾含章来做,让青衣来就好了。

更何况,被人握住脚踝推揉这种事,朝离觉得难以忍受,哪怕这人是顾含章。

“要我重复一遍?”顾含章又道。

听得出来,顾含章的语气已经沉了下来,显然是不悦。

“擦药一事不敢劳烦世子,青衣可以。”朝离赶紧开口。

谁知顾含章依旧冷冷地望着青衣,势要让青衣把手中的药酒交出来。

无奈之下,青衣只好递给了顾含章,她已经可以预见自家小姐会是什么反应,这会儿青衣连看都不敢看朝离一眼,唯恐朝离瞪她。

“青衣告退。”

把药酒交给顾含章后,青衣说了一句便脚底生风似的跑了。

朝离坐在软榻上,目送青衣的背影目瞪口呆,甚至这丫头还非常贴心,走到门口还替两人关好了房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人目光交汇,朝离先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