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此物,需承接不可测之气运,乱吾之血脉,吉凶难料。”

“吾原定计划,非大难临头,绝不解封。”

“然,劫难终将至,想吾夜氏长生不败,又无冠位镇守,天道必当生厌,万族必当觊觎,只待摩拳擦掌,噬吾血肉,吞吾残意,灭我道统。”

“此物当启用,子孙寒君,你可愿背负吾之野望,承吾之雄心壮志,托吾之族群,立壮伟功业,再续夜氏之辉煌?”

“既是始祖之令,不肖子孙必当遵从!”

年幼的夜寒君,行三拜九叩之礼,一丝不苟。

“好,是非功过,成败得失,且看来日。”

神像嗡嗡抖动,有一团朦胧的光团飞出,稳稳当当落在夜寒君的额头。

“此物对应的传承,比之吾血,只高不低。”

“然双职权者,威能太大,天道向来不喜。”

“吾施法,磨你血脉,损你根基,剥夺你原本的修罗之血。”

“若是疼痛,当忍。”

“往后若有非议,遭到族人腹诽,也须忍耐,以最终的结果证明己身。”

“是!”夜寒君重重点头,满脸坚定。

下一秒,摧心刺骨之痛钻入灵魂,千百道刀锋斩碎他的皮肉,流淌出来的鲜血,顷刻间铺满一地。

夜寒君昏迷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醒来,必当咬牙切齿,强行忍耐痛苦。

十日,整整十日的工夫,疼痛减弱,意识体逐渐清醒。

“好了,吾已为你成功换血。”

“从今往后,你将执掌「执教」之道,独面险阻,独闯天涯。”

“另外,这滴修罗祖血赠予你,不可自我服用,当赠予至亲之人,亦或是患难之友。”

“为保天机屏蔽,吾将封你魂魄,锁住真言,此间种种,不得往外泄露……”

……

回忆起全部的经历,夜寒君心神震荡,良久无法平静。

他将这些故事,缓缓复述给夜天子听。

夜天子听完,抬了抬眉毛,没有太多的惊讶:

“果然如此。”

“既是夜修罗的后手,必然激活。”

“但我没想到的是,祂居然翻车了,狠狠栽了一个大跟头。”

“此话何意?”

夜流萤压着心头的撼动,匆忙询问。

“祂以为祂能够剥夺后人的血脉,让这小子和夜氏之间形成断层,如此方便另一种传承正常运转。”

“但不知是执教本身的玄秘,还是天道发现了迹象,总之,在你觉醒职权的时候,你又复苏了夜氏的血脉,同时执掌两种不同的职权。”

“如此,你成就冠位的可能,又变得极其的渺茫。”

夜天子绕着夜寒君转了一圈,频频点头,惋惜道:

“可怜的小鬼头,即便没有祖血,你应该也能成为先天皇储。”

“被剥夺又复苏,强度不够,权级自然下滑一大截。”

“这样的条件下,还能保住少王的血脉,简直都是一个奇迹。”

夜寒君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心念一转,忽然问出一个刁钻的问题:

“前辈,明明是始祖让我交由其他人,为何流萤服用,无法成就少皇之身?”

“你猜?”

夜天子卖了个关子,笑眯眯道:

“我已经猜到原因,可惜时机未到,不可能告诉你。”

“想来未来的某一天,你自己会明白其中的真相,到那时,你便不再会有困惑。”

“……”

夜寒君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这血衣少年像是披着少年外皮的老顽童,童心未泯,花开烂漫。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