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宣明曜的,正是户部尚凌砚。

“凌尚。”

宣明曜微微点头示意,倒是对面的凌砚将腰弯得更低了些。

“景王殿下,马上吏部便要筹备乡试一事,昨夜我们几个人商议了一下,下官曾在吏部任过侍郎,对吏部诸事更为熟悉一些。后面殿下若是对吏部诸事有任何问题,下官都愿为殿下解忧。”

这是,投诚的意思了?

而且,其他几位尚的决定也有些意思。

父皇当时的旨意是让他们一同协理,他们却选择了将凌砚推出来。

别说什么曾做过吏部侍郎这类的理由。

凌砚当年做吏部侍郎的时候可算不得愉快。

他当年本来已经代掌吏部,是几乎所有人公认的下一任吏部尚,结果临了被秦夷重抢了位子。

好在他后来进了更为机要的户部,更是不到三年坐上了户部尚一职,这才算出了当年的郁郁之气。

吏部于他而言,可不是什么拥有美好回忆能够故地重游的地方。

如今凌砚也好,其他几位尚也罢,更像是准备彻底把吏部交到自己手中了。

只是……

宣明曜的眼神轻轻落在了凌砚身后。

“傅大人。”

宣明曜轻笑一声开口道。

“景王殿下。”

傅遥光手持笏板站在那儿,一身官袍的他,面色还是像两江时那般略带病气,只是如此也掩盖不了他一身清隽出尘的气息。

“凌尚。”

微微拱手,傅遥光不疾不徐道。

“傅大人。”

傅遥光的官职虽然不太入得了凌砚的眼,但他是景王从两江带回来的,如今瞧着也算是景王的心腹,他自然也是愿意给几分面子的。

只是,他心中也有疑惑。

傅家的病,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

傅遥光的年岁,也没个多少年能熬了。

而且瞧这个傅遥光每日上朝时羸弱的模样,恨不能风大一些都要咳上几声,怎么瞧都不像是个能臣的模样。

景王弄这么一个病秧子到跟前做什么?

不对。

凌砚又暗暗上下打量了一番傅遥光。

这位傅家子,的确生得一副好样貌,难道景王是看中了这个?

可惜,傅遥光便是有沈腰潘鬓的容色,陛下也绝不可能将唯一的公主嫁给一个短命鬼。

更何况傅家的家世也是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