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辰和陆晚晚一起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这是继陆其昌去世后,陆晚晚最开心的时刻,也是沈彦辰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因为此时他离幸福很近很近……

打着庆祝的名义,陆晚晚提议举杯庆祝,两人说了许多话,陆晚晚打开话匣子。

“彦辰哥,你一定要幸福,将来娶一个美丽的妻子,生一双儿女,妻子贤惠,儿女可爱……”陆晚晚和沈彦辰碰杯后,盯着微醺的沈彦辰,发自内心的祝福。

“你也要幸福,晚晚,不论给你幸福的那个人是不是我,我都希望你永远幸福!”沈彦辰又独自干了一杯。

随后脑袋一歪,趴在桌子上醉倒了。

沈彦辰今天格外开心,看见陆晚晚低迷了这么久,终于走了出去,加上陆晚晚的劝酒,所以多喝了几杯。

陆晚晚呆呆地看着沈彦辰,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彦辰哥,今生无缘,我欠你的情谊来生再还了。”

她起身上楼,提着收拾好的行李箱,再一次打量着这间住了二十几年的房间,这里的一物一品都是那么熟悉,她下定决心狠心走出房间,关上门,头也不回地下楼。

看见沈彦辰趴在桌子上熟睡,担心他着凉,放下手中的行李箱,从沙发上拿了一床薄毯子给他盖上。

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这栋房子,径直朝门外走去。

砰砰砰,沉闷而连续的敲门声,如同鼓点阵阵,严肃而有力,让人感受到急迫和紧张。

敲门声吵醒了沉睡中的沈彦辰,他打着哈欠,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嘴里念叨着:“谁呀?”

沈彦辰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上的毯子掉在地上,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大门口,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一对年轻夫妻。

“你们找谁呀?”沈彦辰询问道。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年轻男人上下打量着沈彦辰问道。

沈彦辰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整懵,回头朝屋内喊道:“晚晚,你出来一下,这人真奇怪,还问我是谁?”

半天,房间里空荡荡的没人回答。

“这房子的主人叫陆晚晚,你们来找她吗?”沈彦辰打量着年轻男人说。

“我们不找她,她已经把房子卖给我们了,请你们搬出去。”年轻女人说。

“把房子卖给你们了?开什么玩笑?房子卖了,晚晚住哪里?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沈彦辰觉得真是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刚刚还和陆晚晚在房间里做饭、喝酒,现在却被一对陌生人说房子卖了,是不是很好笑。

见沈彦辰不相信,年轻男人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本红彤彤的房产证递给沈彦辰说:“喏,看看吧。”

沈彦辰打开房本,看着房主一栏那个陌生的名字,还是不愿意相信。

“这房子原来的主人叫陆晚晚,一个多月前我们就达成了交易,她好像急着用钱,就便宜卖给我们了。”

沈彦辰一听,顿觉不妙,跌跌撞撞地往楼上跑去,颤抖地拧开房门,陆晚晚没在房间,打开衣柜发现衣服都收走了,沈彦辰心彻底凉了,瘫软在地上。

晚晚终究是抛下他,一个人离开江城,去了陌生的地方。

这时那对年轻夫妻也上楼来到陆晚晚的房间,沈彦辰清醒过来。紧紧拉住年轻男人的胳膊迫不及待地问道:“晚晚她说卖房子是为了什么?她还说了些什么?”

年轻女人回忆了一番说,“我记得她好像说要帮父亲还医药费,当时我还问她为什么想要卖房子,她说想离开江城这个伤心之地去别的地方。”

“这里有封信。”眼尖的年轻男人看见桌上一本下压着一个信封。

沈彦辰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从年轻男人手里抢过信,手指不听使唤,颤抖着打开信封。

彦辰哥: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江城了,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照顾,特别是在我最痛苦最难过的时候你都寸步不离,你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在心里,记住千万不要来找我,忘记我,找一个你爱的爱你的女孩子好好谈恋爱、结婚、生子,我在远方默默地祝福你,平安喜乐,幸福一生。

沈彦辰一字不落的看完整封信,发疯似的跑下楼,满世界寻找陆晚晚。

他去了江城大学,正是放暑假的时候,校园里满是拉着行李箱的学生,他渴望在人群里搜索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然后紧紧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想放开。

可现实却总让人失望,沈彦辰又去了商场餐馆,都没有发现陆晚晚的身影,找了一下午,他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在上面休息。

想起陆晚晚的电话,一连拨打好几通电话都关机了,陆晚晚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仔细回忆着陆晚晚今天的行为举止,原来一切都有征兆,只是自己太粗线条没有发现。

陆晚晚说过,她想离开江城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今天竟然破天荒地说为了庆祝和自己喝酒,难道就是为了灌醉自己方便离开。原来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她早就有了打算,并不是说说而已。

那个年轻女人说,陆晚晚卖房子除了想离开江城,还为了还债,还陆其昌的医药费,陆其昌住在傅寒星家的私人医院,难道是还傅寒星的钱?

想到这里,沈彦辰拦下一辆车租车去傅家找傅寒星。

他满脸怒火,来势汹汹,知道傅寒星在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抡起拳头给了他当头一棒。

傅寒星摸着流血的嘴角,恼羞成怒涌上心头,抬手一拳还击,傅寒星酒劲还没缓过来,很快就败下阵来,被傅寒星抓住衣领,抵在墙上。

“沈彦辰你今天发什么疯?”傅寒星双眼猩红,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傅寒星,都是因为你,你知道吗?晚晚她走了,她离开江城了,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她的生活已经够苦的了,你还要那样伤害她!”沈彦辰越说越激动,最后咆哮起来。